昏暗的空間內,血腥味越來越濃,晏離闕的呼吸聲漸漸微弱下去,幾乎聽不見。
雲錦樂下意識朝前走了兩步,忽然聽到扶桑神樹焦急地喚了兩聲:「晏離闕?晏離闕?」
無人應答。
雲錦樂心一緊,顧不得其它,變為人身跑過去,在金色的流光下,看清晏離闕蒼白又漂亮的眉眼,他的唇角已經被咬出了血。
這得有多痛?
扶桑神樹彈出一團金色火焰,燈盞亮起,燭光照亮了這片狹小的空間。
晏離闕身下的法陣幾乎已經被鮮血暈染,九條尾巴軟綿綿地垂在他身後,看起來比上次還要嚴重。
雲錦樂慌亂地往他身體裡注入妖力,指尖與白皙的手腕相觸,很冷,像冰。
她抬起眼看向扶桑神樹,眼眶泛紅:「我該怎麼辦?」
扶桑神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道:「看樣子是受傷太重暈過去了,現在只有我能救他。不過,我要你全部的鳳翎,你可得考慮好了。」
鳳翎是鳳凰族最重要的羽毛,只有三根,若是失去鳳翎,輕則修為盡失,重則死去。
雲錦樂幾乎沒猶豫:「好。」
晏離闕義無反顧為她擋妖獸的時候,也沒想過自己的安危。
雲錦樂應下來,便要變作妖身拔鳳翎,扶桑神樹忽然「撲哧」一聲笑起來。
雲錦樂動作一滯。
扶桑神樹笑得很歡,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好了別拔了,騙你的。」
雲錦樂:「?」
扶桑神樹:「他沒事,醒來便全好了。」
雲錦樂看著晏離闕身下那一灘血,不是很相信:「真的?」
「自然是真的。」扶桑神樹扇著翅膀飛過來,向雲錦樂伸出一隻手:「我的點心呢?」
雲錦樂把裝好的點心遞給他。
扶桑神樹憑空變出一把小藤椅,坐上去,一邊找點心一邊慢悠悠地道:「晏晏這樣子,是因為他使用了禁術。」
雲錦樂蹙眉。
扶桑神樹捏著點心,繼續道:「本來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只需每半年承受一次斷尾之痛,可他還使用了其它的禁術,時間由半年縮短至三月。」
扶桑神樹搖了搖頭,嘆道:「真是不要命。」
雲錦樂抿唇:「他使用了什麼禁術?」
「我只能告訴你,其中一個禁術,是強行提高修為的。」想著還沒到手的機械兔子,扶桑神樹沒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只撿了不太重要的。
提高修為?
雲錦樂更為不解,晏離闕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強行提高了修為,她遇到他的時候,他還被人欺負,連人形也化不全。
雲錦樂又問:「若是斷尾是他使用禁術的代價,這個代價可否消除?」
扶桑神樹點點頭:「我受天道掣肘,無法出手幹預,你可以去問你舅舅。」
雲錦樂眸光一沉。
昔年娘親嫁給爹爹的時候,鳳凰一族便宣佈與娘親斷絕關係,如今去問,只怕不會輕易告知她。
但為了晏離闕,說什麼也得去試一試。
扶桑神樹吃飽喝足,決定再加把火,懶洋洋地道:「晏晏為了接近你,故意裝作很弱,知道你喜歡毛絨絨,便一直留著尾巴。」
雲錦樂呼吸一滯。
扶桑神樹的話,一字一句,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以為晏離闕對她只是普通的喜歡,卻未曾想到他為了她,從那麼早就開始佈局。
可是,為什麼呢?在霧嶺之前,她們從未見過。
雲錦樂這麼想著,不小心問了出來,扶桑神樹攤了攤手:「也許他對你一見鍾情呢。」
他點到為止,若是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