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你去的。怎麼,你傅家不是世代是百里家的家臣嗎?你要記得,我是韓王府的當家主母!難道我說的就不算話?”不過就是讓他去看看顧懷琛為什麼熱度退了可還是昏迷不醒罷了,誰知道他臉色不虞當下就直奔容遇的大帳來。
“韓王府的當家主母豈會忘了老韓王的大仇?也是,我們的韓王妃再是從了百里家的姓氏,也忘不了自己是姓顧的,更忘不了顧懷琛……”
“傅青山!”流芳氣極,容遇走過來對傅青山說:
“青山,你先回去,沒有我的話,你不必理會任何人。對了,不用安排馬車,直接把顧懷琛鎖在囚車裡押回繁都,重光帝只是說不要殺了他,並沒有說要把他當作上賓禮遇。”
“容遇!”
傅青山這才稍稍平靜了一些,行了個禮退下了。
“你沒殺他不是嗎?”流芳看著容遇,“我都知道了,他的腿是因為看雲才這樣……我沒忘記老韓王的死,可是他……”
“你忘了。”容遇冷冷地逼視她,黑眸裡的冷戾刺得她的心臟無端地收縮了一下,“你怎麼敢讓青山去給他診治?!要不是重光帝那一旨聖諭我早就把他的屍體吊掛在城牆上了,就像……當初他對待我的祖父一樣!我不殺他,這已經越過了自己的底線,你居然還讓我百里家的家臣去救他?顧流芳,你對得起那樣疼愛你的老頭子嗎?!”
“殺了他,爺爺能活過來嗎?也許在你心裡,還是覺得當初要不是我,爺爺也不會慘遭毒手是不是?所以你千方百計綢繆著要殺了顧懷琛,其一的確是因為仇恨,其二是為了幫我脫罪,讓你我的心裡都好受些……”
“還有其三嗎?”容遇冷然地打斷她的話,“我來幫你說好了,其三就是明知道你對他總有牽扯不斷的一絲情意,殺了他也好斬斷了你的那份多情。他把你害成那樣,他讓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很不得生啖其肉食其髓,你還打算替他求情?!”
“你可以殺了他。”流芳心裡委屈不已,也有些生氣了,“容遇,是不是一碰到顧懷琛,你對我的判斷就變得主觀偏激了一些了?你可以殺了他,我絕不會埋怨你半句;可是你不殺他,那就把他當成一個俘虜來正確對待,我看見你們軍營中俘獲來計程車兵受傷的都得到醫治,難道顧懷琛就不是一個人了嗎?他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你置之不理,甚至還把他關在囚車裡,與其要這樣折磨死他,不如一刀給他一個痛快?!”
容遇嘴角一扯,牽出一絲寒入骨髓的笑容,手臂一伸把她攬到懷內,力氣大得勒得她的胸骨發痛,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輕聲道: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心疼他啊……”
“我沒有!你放開我!”流芳難過得眼角滑出了淚水,“容遇,想想你的兒子,若不是顧懷琛,你兒子早就被你那斷龍巨石枉送了性命。你若是顧及看雲,你就不應該這樣對待顧懷琛……”
“照理說,我就該把他當作恩人一樣禮遇了?”容遇勃然大怒,一把推開她,她一個踉蹌差些摔倒在地,後腰撞到書桌痛得差些直不起身,只聽得容遇恨聲說:
“顧流芳,我的兒子再怎麼恨我,他也是百里家的血脈!顧懷琛對他再好,也是他的仇人!你不要拿我們的兒子來徇你自己的私情!”
他的話音剛落便自覺失言,見流芳陡然臉色大變,不禁暗自懊惱,伸手去拉流芳的手,卻被她用力地拂開。
“你……你還是不相信我,也對,被顧懷琛圈禁了三年,哪怕是一隻被虐的寵物也是會對主人有感情的吧,更何況是一個像我這般狼心狗肺見異思遷的女人?百里煜,你真不愧……是這世界上最瞭解我顧流芳的人……”流芳一咬牙,抹去淚水轉身欲走。
這時楚靜風剛好抱著小看雲走進來,見到流芳和容遇這樣的對峙,不禁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