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她腹中骨肉,還是不是百里家的?”
“青山,別人不明白,難道連你也不明白嗎?”他微微激動,說:“若是真的要將她休棄,我又何苦執著這麼多年?”
傅青山冷哼一聲,不置可否,說:
“那你可知道,她已有將近兩月的身孕,孕婦是不能傷心,不能受刺激的?”
容遇臉色微變,眼中滿是愧疚,低聲說:“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懷看雲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他不知道她胃口不好,想吐是妊娠的反應,給她一紙休書時也只想過她不會相信他不愛她,所以篤定地演了那場戲。
她說,她真的傷心了,所以那休書她認了。
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該死的混帳了一回。
“那王爺又是否知道,孕婦是不能喝酒的?聽容青說,她幾日前才醉過酒?!”
容遇懊悔不已,那天他答應請她到醉月樓吃白玉蔥油雞,本就打算把她灌醉帶回靜安王府,省得看著她跟著曹楠四處閒逛交流感情的……
“不僅如此,王爺昨夜可是縱慾犯禁?可要知道女子懷孕初期胎兒不穩,不能與人同房……”
“青山!”容遇深吸一口氣,無奈而沮喪地說:“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後悔也太遲了對不對?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她到底如何了?”
“王爺,”傅青山沉吟半晌,“若是胎兒與母親只能留一個,王爺作何選擇?”
容遇輕嘆一聲,頹然道:“那自然是要保住母親。”
傅青山收拾藥箱準備離開,看容遇一臉憂慮的樣子不禁失笑,拍拍容遇的肩膀說:
“王爺苦著一張臉做什麼?還是收拾好心情準備當第二次父親吧!顧六的寒症早就治好了,如今有了孩子,好好調理靜養,應無大礙。昏倒只是一時血氣不足,只要王爺剋制一下自己,她應該不會再虛脫昏倒的……”
“傅青山!”容遇幾乎是吼出他的名字,“那你為什麼要問我留孩子還是留母親?!你覺得我的心臟強大得可以承受你無聊的試探?”
傅青山嘆口氣,說:“王爺,青山只是想讓自己那不爭氣的妹妹徹底斷了念想而已;不過還是要提醒王爺一句,女人生小孩只是和陰曹地府隔了一層窗戶紙,王爺要擔的風險還是很大的……”
流芳睜開眼睛時,便看到倚在床頭倦極的容遇,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輕聲說:
“阿醺,你醒了?可有哪裡覺得不適?”
流芳這才發現自己身在一處有些陌生的地方,努力想了想才憶起這是焚玉山莊的別院,她坐起身來斜靠在容遇懷裡,自言自語地說:
“我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竟然暈倒,怕是營養不良……”
容遇氣極而笑,攬她入懷,“阿醺,我們看雲要有個妹妹了。”
流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懊惱嘀咕一聲,“我就說我這陣子怎麼變得這麼愛睡愛吃的呢?原來是這樣。”
“生看雲的時候,是不是很痛?”容遇問,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繃緊,她搖搖頭,輕聲說:
“我忘了,不記得了。”
是真的不記得還是不願提起?會有女人忘記生孩子的疼痛的嗎?他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抱得更緊了。
他讓人上了些小菜清粥,流芳用過後,容青在一旁實在忍不住了,說:
“王爺,宮中的事你真的不要去看看?”
他看了容青一眼,容青乖乖地噤聲。流芳好奇地瞅著容遇,容遇說:
“皇帝昨日遇刺了。”
流芳嚇了一跳,容遇淡淡然地說:“不是你擔心的那樣。他的這場戲裡,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見得缺了什麼,阿風早已經入宮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