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結束社團活動後,就帶著雜誌回家了。
他鄭重的將雜誌放在書桌上,然後開啟了它,之前在排球館只是翻看了幾頁,就覺得這本雜誌的採訪詳細專業,其中羅列了有很多有價值的情報。
在宮城縣的大部分學校看來,白鳥澤是不可撼動的強敵,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所以他們只能為第二的位置爭得頭破血流。但這並不包括以全國大賽為目標的烏野,當然也不包括誓要打敗牛島若利的及川徹所在的青葉城西。
只要在賽場上一直贏下去,總有一天,烏野會碰上白鳥澤,為了戰勝這樣的強敵,烏野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無論是戰術配合還是情報瞭解。
影山飛雄在燈光下翻動雜誌,然後在某一頁緩緩的停住了手。
……
和五色工告別後,秋庭躍鎖好排球館的大門後,騎上了單車離開學校。一路上,天色逐漸擦黑,兩旁的路燈閃爍著亮起,然後散發這恆久而穩定的光熱,照亮了前行的路。
行至半路,秋庭躍外衣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那是他為影山飛雄設定的特別鈴聲。
秋庭躍將車停在路燈下,然後接通了電話:“飛雄?”
或許是他過於意外,也或許是因為他還在思考影山飛雄這麼晚打電話的目的,因此一不留神將心底一直以來的稱呼說出了口。
兩個人心思各異,一時之間都沒有發覺這異樣。
“秋庭前輩,我剛才看了《排球月刊》對你的採訪。”影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甚至有些懊惱。“那時候你說你不想打二傳,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影山飛雄的手指還摁在雜誌上,上面是一行行記者對於秋庭躍的採訪。
[記者:你在比賽中會頻繁的使用假扣真傳的招數,是否是青睞這種得分方式?另外我們統計了你在大型比賽中的資料,發現你的假扣真傳成功率很高,這其中有什麼技巧嗎?]
[秋庭躍:採用這種方式只是因為在當時的情況下好用。想要提高成功率,和隊友的配合必不可少,訓練時會進行大量的練習。]
[記者:你覺得這和你熟悉二傳位,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二傳會有關係嗎?]
[秋庭躍:可能。畢竟二傳很鍛鍊給他人託球的能力。]
路燈下,腳踏車斜停靠在路邊,飛蛾用力扇動翅膀,在一次次奮不顧身的碰撞中接近暖黃色的光源。
“當然是真心話。”秋庭躍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從不騙你。”
影山看著那一句“是否青睞這種得分方式”,只覺得白紙黑字分外扎眼。
“我不是覺得你會騙我。”影山解釋道,“我只是害怕你……”
“害怕什麼?”秋庭躍問。
影山心裡想:害怕現在的你並不是在打真正喜歡的排球。
但是,他到底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秋庭躍到底想怎麼打排球,打怎樣的排球,真的會樂意讓他人來指手畫腳嗎?在國中時期他或許可以以隊友的身份關心一下,但現在他和秋庭躍已經不是隊友,而是在兩所學校的球員,是賽場上的對手。
作為一個對手問“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當主攻手”……這聽起來相當失禮。
但因為覺得失禮就猶豫不前,這並不是影山飛雄的性格。
他只是在略微停頓後,換了一種相對委婉的說法:“秋庭前輩,你現在打排球,開心嗎?”
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秋庭躍在電話那頭的回覆:“你是以什麼身份問這個問題的呢?是作為我的隊友、對手,還是作為我的朋友?”
“如果是前者,我會說,我不喜歡每天的訓練,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討厭訓練後汗流浹背的感覺,我不喜歡流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