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一片紅葉在手裡把玩,也是想起了江子明。當初潛伏在北朔軍中,一直是他在保護我,如今卻是……這樣的人。確實是可惜了啊!沉吟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了,紅塵不必提醒。如果有可能,我會想辦法拉攏石曼齡的。如果有他支援,我們的復國大計,就又進一步了。”
阿煩王帶著殘兵敗將五千人逃至趙初地邊界,丟盔棄甲,好不狼狽。
夜幕逐漸降臨,一天一夜的沒命逃亡,再健壯的人也要吃不消,何況那些負傷的亡兵?在他們的前面就是茫茫地大草原了,一旦過了這條邊界線,再想追緝他們也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想到這裡,阿煩王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人提議在此樹木繁茂之地休息一刻再趕路,他也點頭同意了。
剛剛下馬來,燃起篝火,兵將們再也顧不得上下禮儀,隨便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擺了個舒服地姿勢,匆匆吃了點乾糧,就快速地進入了夢鄉…小…說…網
只有阿煩王睡不著。他望著來時的路,心裡仍然驚懼不已,他打過無數場呃大戰,但是卻也沒有一場像這場戰鬥這樣打得這麼驚心動魄,敗得這麼詭異。滄海帝國打敗阿酷王時,除了幾個異常鬼魅的上將外,幾乎不見主力,竟是借天力以滅之。
而換到自己,滄海帝國明明對那條隱蔽的山谷毫不設防,沒有半點軍事的痕跡,卻竟然在那裡伏下重兵,專等著他去上套,好不容易逃將出來,竟然又碰上了滄海的大股兵眾,足足有十萬。難道那些貌似乞丐的大股流民,竟然是早早潛如趙初境內蟄伏的滄海主力兵團?
中原人用兵,當真詭詐。
阿煩王心裡一陣寒冷,想起了被樺非殺掉地阿酷王。搖了搖頭,他的這個兄長就是太迷信武力了,他當年靠武力統一了草原各部,力量強大得無人能與他對抗,只得唯他馬首是瞻。但他那套彪悍作風顯然不適用於中原,讓一個小小的間諜就給輕易收拾掉了,可嘆英雄一生,末路愴魂啊!
阿煩王想到這裡,心中驟是一喜,雖然阿酷王可嘆可悲,但畢竟是中原人替他除掉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只要回到了草原。就只剩他阿煩王部落的實力最強了,再次統一草原,做大汗地人,非他阿煩王莫屬……
但還沒來得及回味一下這個想法帶來的興奮,逃來時地方向上,原本黑壓壓的地平線上突然亮起了一片火光,彷彿那裡天地之間都被燒著一樣。緊隨而來響起地衝天的殺聲直擊耳膜。滄海帝國的追兵已經趕上來了!
“大王,我們得快逃了!”一個小幕僚哭喪著臉道。好不容易已經看到草原了,竟然又讓滄海的追兵給追上。這上蒼太可恨了,先給了他們希望,緊接著卻給了他們份更大的絕望。
阿煩王抬起鞭子抽了他幾下。“給我振作起來,不許哭!”
“快逃啊——滄海的兵追來了——”哭聲反而響成一片,阿煩王無可奈何,只得翻身上馬,一心向北。逃命要緊!
“阿煩王——哪裡去——”
一聲呼嘯如從天上來,阿煩王的馬受驚了,高高地躍起前蹄。要不是阿煩王身為草原強部首領,控馬技術非凡地話,一旦此刻摔下馬去,定然要斷腿了。
樺非帶著一千人如鬼魅般驟然出現在了他們的前面,皆著黑衣,沒有點火把,月色下人人面色飽滿,精神異常。馬兒都不安分地跳著橛子,躍躍欲試,顯然這行人已經等在那裡多時了。
“怎麼,你——”阿煩王指著樺非說不出話來。
“阿煩王你腳力雖快,但也不及我的馬程快。他們是我訓練出來的飛虎隊,可以日行千里。我們上午就等在這裡了。”樺非因這段時間以來的艱苦生活,變得清瘦精幹地臉上露出鬼一般的笑容。
阿煩王大吃一驚,“樺,我只知道中原人用兵詭詐,卻沒想到還有人能夠將騎兵訓練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