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在餘墨的手上抖了一下,就好像打了個寒戰。上面瘋狂的顯現出一行行潦草到難以辨認的字跡:“快叫這人妖滾啊,滾吶。我眼睛要瞎了,我耳朵要聾了,天啊,太噁心了!!!”
餘墨抬頭偷瞄了一眼光頭,一臉的為難。
光頭看見了餘墨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狠厲的色彩。他伸手抓住自己的半邊胸脯,血淋淋的撕了下來,然後雙手舉起,放在了餘墨面前,說道:“貧僧仿效明王,以肉飼鷹,請您收下。”
梵高大人顯然被氣的無語了,還沒等餘墨寫下問題,就直接在紙上罵道:“這人妖看書把腦子看傻了?以肉飼鷹這個詞是這麼用的?!你才是鷹,你全家都是鷹!”
餘墨悄悄的退了兩步,好聲對光頭說道:“大師,這筆記本有點不聽話。要不,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回去和它談談,您到時光城再找我。你放心,我回去收拾它一頓,保證它聽話。”
梵高大人不滿意了,默默地在筆記本上寫到:“你收拾誰呢?”
餘墨不理他,直接把筆記本合了起來,笑容可掬的看著光頭。他心裡緊張的不得了,梵高大人這個時候發脾氣,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只盼望能把這光頭忽悠過去,回到時光城什麼都好說。
這光頭雖然厲害,總不至於把時光城整個都掀起來了。
光頭看著餘墨,眼神從希冀變成了平靜,再變成了失落,最後變成了憤怒。
他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雙手捧著鮮血淋漓的一大塊胸脯肉,胸前一個大窟窿,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看上去怪異恐怖到了極點。
他低下頭,喃喃的自言自語道:“貧僧為了尋找明王真經,已經在大陸海洋之間飄泊了八十年。貧僧走遍了世界,去拜訪每一個神祗,查閱每一份資料,卻總是功虧一簣。難道我真迦就註定做不成這一代的明王?”
隨著低沉的話語聲,他身體面板周圍開始燃燒起白色的聖焰,傷口在聖焰的光芒中慢慢恢復了原狀。
這個自稱真迦的光頭從地上站起來,兩米的個子足足比餘墨高了一個頭。他忽然轉身,奮力將手裡的那一坨血肉丟了出去。那一坨還帶著黝黑光芒的血肉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遠遠的落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血肉一落地,四面八方的荒獸就像是發了狂一樣向那坨血肉撲了過去,不管是荒狗還是植株,甚至沒有意識的靈性顆粒都如同被強大的吸力所吸引,身不由己的衝了上去。
一眨眼間,真迦和餘墨一行人周圍變得空空蕩蕩,附近所有的生靈都奮不顧身的撲向了那坨血肉。裡三層,外三層,層層疊疊,密不透風,圍著那塊血肉形成了一個矮小的山丘。
真迦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右手五根手指比了一個拈花的形狀,然後輕輕一捏。血肉所在的地方頓時爆發出一道白光,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向四周擴散,形成了一道直徑差不多有五十米的光環。
光環閃過之處,不管是生靈還是砂石,不管是灌木還是荒獸,都在瞬間無聲無息的變成了白色的粉末,鋪滿了整個地面。
眨眼間,世界一片寂靜。
餘墨一行人看著這一切,心裡驚駭不已。真迦含怒出手,一瞬間不知道殺掉了多少生靈。魏銘知道自己雖然有靠靈性恢復自身的能力,但是在這種威力的攻擊下根本沒有半點希望生還,至於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大家現在只希望真迦發洩了怒氣就此放過他們,不然就是待宰羔羊,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惡狗荒野雖然危險,但是危險之處在於狂暴的靈性異象和兇猛的荒獸,以及四處劫掠的流民,這些魏銘都有把握對付,但是完全沒想到這次居然遇見這麼一個危險的高等級能力者。
幾人回頭對視了一眼,餘墨看見了王經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