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曼麗的一聲慘呼,鉗子尖上赫然夾著一片血淋林的指甲,她將指甲伸向明臺,歪頭問道:“好看嗎?”明臺被兩個特務和繩索縛壓在椅子上,唯有用雙腳蹬地拼命想靠上前,他的額頭青筋盡暴,怒睜的雙眼似要噴出火來:“汪曼春!汪曼春!!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汪曼春冷笑一聲,轉頭看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但仍然沒有昏迷的曼麗,指尖流下的血殷紅了椅腳下的地面,上前用鉗子夾住了曼麗右手拇指的指甲,輕笑著問:“還不說嗎?毒蠍是誰?恩?”曼麗無力地看了看汪曼春,垂眸不語,從手指尖傳來的痛楚已經讓她辨不清楚身處何時何地,她的意識飄飄忽忽,耳邊明臺撕心裂肺的呼喊,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
明臺目眥盡裂,牙關緊咬,嘴角邊滲出血來。汪曼春見狀毫不留情地再次下手,曼麗發出了一聲遊絲般的嗚咽,身體像一條缺水的魚劇烈地彈動了一下,悄無聲息地失去了意識。汪曼春嫌惡地看了一眼曼麗,命令手下:“給她潑醒!”
電話鈴聲在明臺失控地怒吼聲中響起,汪曼春接起電話:“我是汪曼春。”朱徽茵急促的聲音傳來:“汪處長,明董事長,明長官和明秘書長來了,他們到刑訊室去了,我攔不住他們!”汪曼春心頭陡然一跳,未等她掛上電話,就看見明家三姐弟已經氣勢洶洶地踹開了刑訊室的大門。
明鏡被室內的一片血汙嚇了一大跳,她顧不上其他,率先奔向仍被特務按壓在椅中的明臺。明誠搶先一步,瞬間出手打倒了按壓住明臺的兩個特務,蹲身為明臺解開繩索。明鏡將渾身發抖的明臺擁在懷中,仔細觀察他滲血的嘴角,不住發問:“明臺!明臺,是大姐啊!你有沒有事?你有沒有受傷?告訴大姐,你別嚇唬我啊!”明樓氣定神閒地看著站在對面不敢與他目光對視的汪曼春,低沉但滿含威脅地開口:“汪曼春,你給我一個解釋!”
被明鏡擁在懷裡的明臺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搶身奔向曼麗。曼麗雙手滿是鮮血,明臺手足無措地跪在她面前,只能用顫抖的手不停地撫摸曼麗的眉眼,像是輕撫一件珍貴的瓷器,滿眼的愧疚和心疼:“曼麗……曼麗……”除了一聲聲輕喚曼麗的名字,明臺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明樓接過明誠遞上來的刑訊記錄本,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挑眉冷笑:“因為舍弟涉世未深,受了這個煙花女子的利用,你就把明臺抓進76號刑訊?”
汪曼春急忙解釋:“不,師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明樓冷冷地介面:“你在明臺面前審訊這個女特工,拷問她誰是‘毒蠍’,這和明臺有關係嗎?你之前懷疑明臺跟我提到的那塊手錶,阿誠沒有告訴你嗎?是傭人桂姨在明臺房間的床下找到的,你還想攀汙什麼?”
明誠在一旁刻板地插話:“大哥,我昨天晚上就致電汪小姐,和她說明情況了。”
“不,師哥!我只是覺得明臺太年輕,識人不清,被軍統分子利用了還不自知……”汪曼春急忙申辯。
“這一點這個女特工的證詞裡已經承認了!明臺充其量就是受到矇蔽,被惡人利用而已。關於明臺的問題,是我們管教不嚴,我們明家自會處理,你把他帶進76號做什麼?曼春,以你我的關係,你悄悄地提醒我不行嗎?現在你弄的人盡皆知,我明樓的幼弟因涉嫌反日被逮捕,你置明臺於何地?置我們明家於何地?置我這個特務委員會副主任於何地?”
汪曼春因明樓一連串的責問臉色煞白,急切地辯駁:“師哥,我絕對沒有惡意,我發誓……”
“收起你那套嘴臉!”正在協助明誠扶起地上的明臺的明鏡一聲怒喝,怒目直視汪曼春,“明臺前兩天發燒,一直在家休息,到現在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汪曼春,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