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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可以免除其它的徭役,便有人買一個衙役位子來躲避其它徭役,再把這個位子出租,坐收租金。

第三是帳上有不明來歷和去向的資金流動。

陶勳讓潘達飛重點去查究不明來歷和去向的資金流動,認為這裡面的問題最大,至於賦稅徭役的問題等到他親自踏勘回來後再著手整頓。

陶勳的突然決定出巡讓衙署官吏和鄉里地保措手不及,也讓全縣計程車紳大吃一驚,象他這樣新上任不到一個月就巡視地方的官員實在不多見。

跟隨陶勳出巡的衙役一個個滿肚子的怨氣,以往知縣出巡,鳴鑼夫、鼓夫七聲鑼、一聲鼓的節奏,遠遠地就鳴鑼開道,百姓人等一律要回避,躲閃不及的就是一頓鞭子,要多威風就多威風。但是陶勳出巡時嫌鑼、鼓聲太吵,不許敲打,一行人在太陽下一路風塵,灰頭土臉,十分窩囊狼狽。

這還算不得什麼,最慪人的是以前的長官出巡也就是做做樣子,出了縣城直奔鄉、鎮公所,隨便問一問鄉保就了事,而陶勳出巡隨時都要被叫停,他一會兒下轎檢視農田、水利情況,一會兒又要停轎喚田裡勞作的農夫近前問話,而一干隨員又不敢擅自離開走動,只能站在太陽下暴曬。

各鄉村公所的裡鄉保長同樣叫苦連連,陶勳來的時間總是比吃飯時間要晚,有時候迎候的人往往要等上一兩個時辰,變作兩餐飯並作一餐吃,而且知縣大人每到一處公所必定要令人翻出帳契細細盤查,取出圖籍認真核對,喚來相關人員詳細盤問,他們準備的酒席根本不沾,只叫人送幾樣簡單的飯菜端到房裡邊辦公邊吃。

就這樣,陶勳馬不停蹄地用十天時間巡檢全縣最重要的幾個鄉鎮,回到縣衙後一眾隨從個個累瘦了一圈,有的乾脆請假回家調養身體。

最令滿衙署官吏歎為觀止的是,知縣大老爺第二天一大早就拿出來一幅用工筆畫成的兩丈長、丈五寬的巨幅縣境全圖,這張全圖比縣衙原存的地圖要詳細得不知多少倍,除了沒有標明邊界之外,山川河澤、橋樑路徑、田地房舍跟實際情況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於一些隱沒在山間樹木叢草中的小路野徑、倒塌廢棄的房屋田地都一一在目。

驚歎之餘,全衙吏隸人等對這位新上司的敬畏之心又增長几分。

對於這幅地圖陶勳十分得意,巡境這幾天他每晚乘秋高氣爽視野清晰的天氣,悄悄飛到三千丈高空,一邊用天眼通仔細掃過地面,一邊將看到的情景存進一塊玉瞳簡裡面(這是他從寶盒裡秘笈裡學到的實用仙術,不但能將看到或聽到的東西存進玉瞳簡裡面,而且還有一個妙用,一邊看書籍、圖畫一邊將它們複製到紙張上,跟原來的一模一樣),回到縣衙後花費一個晚上用工筆畫到布帛上。

陶勳命令六房書吏將對照圖籍一一將相關地名標註上去,並命工房請畫師將此圖分解臨摹出來,過了幾天他將這些圖發到有關官吏、衙役手裡,著他們照圖核對田地歸屬情況,責成他們儘快彙編成冊。

出乎他意料的是潘達飛對此頗不以為然,並多次勸阻他,讓他心裡隱隱有一些不快。

陶勳的這番動作在全縣引起不小的震動,要知道作為朝廷的地籍編造只在很長一個時期內才舉行一次,在間隔期間土地歸屬變化的情況是非常大的,而賦役黃冊仍以上一次編訂的情況為依據,按律法規定,欺隱田糧、荒蕪田地、買賣田地不過割糧差、功臣勳貴買民田不納糧當差、文武官員本人及家人弟男子侄不納當差、置買民田坐派民田糧差、違例寄籍、不撿哪種差糧詭避,田產皆沒入官。而這些年他們利用推收過割、移丘換段、官戶免糧役等等名義採取詭納、虛懸、影射、那移等諸多手段偷漏賦稅,哪一條不是要田產沒官並坐罪的呀?

新上任知縣的三把火難道想要燒得全懸士紳人家不得安寧?亦或是明裡為公暗裡為私搜刮錢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