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見著爸媽出門後,這才開始準備出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見周承安的緣故,她竟然有一絲說不上來的不安感。
昨晚她一夜都沒有睡好;總想著今天見面後開口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才好,她又要告知他這個有了寶寶的喜訊。可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合適,到後面便又幹脆想著到時候再說好了。直到快到天亮時;才熬不過睡意;閤眼了一會。
因此等到第二天出門時;夏芸也是頭重腳輕的。
因為從知道自己懷孕的訊息後,夏芸是又將前面的那點事情重新推翻了個遍,一定是她多心誤會承安的了。到後面她是乃至連最壞的打算都算想過了的;假若周承安真的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現在又回頭求她的話,她會不會大度的不予計較的了?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結果。
依著她那驕傲的性子,其實還是不能接受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是有精神潔癖的。她愛的人,一定是要同樣心意相通的愛著她的,否則,還談何要組建家庭一起走完那麼漫長遙遠的人生?
但是不論如何,有了腹中的這個小生命,她是有了足夠的勇氣和理由主動去找周承安的了。
她要當面問個清楚,若是他真的已經變了心,那麼她也無非是另做打算,會不會留下這個孩子,她也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態,養活自己都還勉勉強強的,若是還要當了未婚媽媽,爸媽這一關,就已經是天大的難事了。
不過如果趁著這個臺階,周承安向她解釋清楚,先前的一切不過是個機緣巧合的烏龍,這是她心中最最奢望美滿的結果。
過去的路上,夏芸不停的在做思想鬥爭,想著想著,最終還是都會朝好的那個方向想去。
她傾盡所有愛上的這個人,她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如果他說清了其中的事情,她甚至連自己的反應也都想好了的,她也會難得低頭向他承認錯誤,以後都不這麼任性發脾氣的了,夏芸乃至於把自己一板一眼認錯的場景都想好了的。
她是並沒有事先打電話給周承安的,因為想著要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的。
其實她出門還算早的,她還是去了以前的住處,那邊的鑰匙她手上也是有一副的。只是她過去的時候,才察覺到周承安並不在。
夏芸望了下里面的擺設,還是雜亂的一塌糊塗,倒像是好多天都沒有打理了似的。她若有所思的想道,大概這陣子他是的確忙昏了頭。
她是沒有興趣第二趟再去他們公司的了。眼下便也一個人在家裡乾等著,又看不過去隨意堆積在沙發上的衣服,反正也是無聊,夏芸便把家裡雜亂放著的衣物拿去洗了起來,又把凌亂的傢俱重新擺放了下,之後又拖了地,收拾了半天,房間裡倒是重新整齊回去的了。
可是她一直乾等到天都黑了,周承安還是沒有回來。
大概是等待的時間過於漫長了,漫長的將她的一腔熱忱不知何時都消磨的僅剩不多的了。夏芸過來的時候,其實還是無比樂觀的,可是見著外面夜色將起,她望眼欲穿的那個人卻還是沒有如時的出現。
她也不知道為何,心頭那種惴惴不安的惶然感愈發浸上心頭,連著手腳冰涼起來都沒有察覺到。
什麼顏面什麼自尊,再不濟,她只要她的承安回來就好了,聽她親口和他說著她有了他的孩子。
夏芸想到這時,才終於忍不住先打了電話給周承安的。
可是也沒有人接電話。
該不會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吧?
她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上來,心頭早已咚咚直跳起來,因為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安靜的都可以聽到自己有些急促起來的呼吸聲,其實是愈發讓她覺著心神不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