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因為你遇見的都不是專情專一的人，所以讓你對愛情不報希望。但是這，並不能作為你是LES對男人反感的依據。”

“那麼，要怎樣才能確定我是？”李曼側過頭看向蘇硯：“我去找一個女人試試嗎？”

聽到她說這句話，蘇硯沉默了。

她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你去試試”這樣的話來。但是話還沒到唇邊，她就及時的嚥了回去。

用這樣的方式去驗證，並不是一個好的有效的決定。很有可能她實驗過後才發現，真的和女人接吻戀愛會更讓她難受，同樣的，也很有可能她會發現自己真的是喜歡女人，從而走上大眾眼中的彎路。不論是哪一種結果，對於李曼來說都不對不適合。

而且，這條路並不好走。並不是僅僅有世俗和外界的因素，除開社會的不認同家庭的不理解，在圈子內部，同樣有著不靠譜的人。畢竟在這個社會，這樣的感情本身就是禁忌，真正走進這個圈子裡的人，很多都收到過不同程度的傷害。而這些傷害，很多都表現在對感情的不負責任上面。

沒有了法律和道德的舒服，感情的變化更快。對於很多圈子裡面愛玩的混圈的人來說，換女朋友換物件，可能就和換衣服差不多。不至於每週一個人，可是要長久的保持下去，卻是很困難。

她自己本身和陸梓之間算是比較久了，大概有兩年多到三年，和J之間，卻只有一年多。即使是如此短暫，在圈子內部的人看來，依舊是很長很不可思議的了。

所以，蘇硯並不會贊同李曼也走上同樣的道路。

無話可說，蘇硯也只得拿起酒瓶，和李曼一起大口大口的喝酒。沒一會兒的時間，兩人的酒瓶子就都空掉了。

又隨意的聊了一些東西，兩個人慢慢的喝完了最後一瓶酒，然後互相攙扶著一起去洗漱。

在洗臉的時候，李曼看著鏡中的自己和蘇硯，心緒複雜。

她對蘇硯說的，並不是謊話。她是真的，對男人無法接受。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好幾個男人，都對她表示過好感和情誼，但是同樣的，也都給了她傷害。即使從未有過開始，但是迅速的移情別戀，以及對自己妻子和家人的背叛不忠，已經讓她對男性整個群體都有了不良印象和感官。

她無法再去輕易相信男人。

而她又清楚的知道，男人靠不住，女人同樣也不一定能夠依靠。因為就本身而言，兩個女人的戀情，就已經是世俗的禁忌。沒有誰能夠真正的理解，也沒有誰得到最真走到最後的愛。

因為同性之間的感情，比正常戀人要面對的困難，多了不止一倍。

蘇硯有些微醺，扶著同樣醉了的李曼往臥室走去。

兩個人換好睡衣，並排躺在同一張床上，看著隱隱透出光亮的床簾和天花板，都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又誰都沒有說出來。

蘇硯清楚的知道，她可以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李曼關於LES圈子裡的很多事情，她也可以警告李曼不要去想太多那隻會成為自己的束縛和枷鎖。她能夠告訴李曼許許多多不知道不清楚的事情，但是她的話和體會，只能代表自己的想法。她能做的只是建議，而真正起決定的，是李曼自己的想法。

或許人的不幸就是在不斷的對比中才體現出來的，同樣，自己的幸運也都是在看見別人的不幸時才能有所體會。蘇硯腦子裡面不斷的想著要怎樣做才能打消李曼那荒唐的念頭，而李曼，則是在想著，是否真的要去找個女人實驗一番，從而確定自己的性向。

可是，她又在害怕著。

蘇硯就是真實的教材和前車之鑑。她害怕自己得到的，會像是蘇硯這般痛苦。

她想了許久，才逐漸睡去。

在夢中，彷彿有人在對她說著：

——“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