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微風徐徐,兩匹矯健的高黑色大馬賓士在一望無垠的平原上,策馬揚鞭的男子在悠然灑逸。
這二人正是回紅藩國的納蘭爍和巴格,前幾日接到多吉阿南的信件,紅藩大帝向來健碩硬朗,這幾月卻報了恙,御醫束手無策,大有不治之症的意思,連每日的朝事也無法正常批閱,交由幾位輔政大臣全權處理。
一時之間,紅藩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為父皇擔心憂慮,搜尋民間各種良方來以表孝心,而實際上卻在暗中集勢力,為篡奪皇位打基礎。納蘭爍身為六皇子,急著回紅藩國,也是為了下一步做出判斷。
兩人風塵僕僕經過一個小村外的官道處,在一間名為‘如家茶社’的小茶館前駐足。
納蘭爍翻身下馬之時,明藍色錦袍隨著颯颯擺動,如雕刻般的面容泛著人畜勿近的霸氣,令不經意間扭頭看來的茶客看得呆了,豈是一個俊,豈是一個美,豈是一個高貴。
巴格將馬匹交予茶館的小廝,尋了一張靠窗的座椅,用隨身攜帶的面巾擦了擦,特地叮囑上最好的茶。
一名十五六歲,鵝蛋兒小臉的清秀女子,端著茶水利索的從後廚走出,將茶水放在納蘭爍面前,招呼著,“客官,這是我們‘如家茶社’最好的碧螺春,您請慢······”話未說完抬頭看見男子的容貌,她失了神。
好一會兒不見女子接下來的話,茶館老闆停住手下的算盤,看見自家女兒的呆樣,老臉掛不住,低喊,“玉兒~,玉兒~,茶放下就行,還不快去後廚給你娘幫忙?”
玉兒自知犯了女戒,面頰爬上兩團紅暈,羞澀的半掩著臉,向後廚小跑而去,掀起後廚門簾回頭一眼,被爹爹瞪了。
茶館的熟客都知道玉兒是村花,不知勾走了多少男子的魂,那美男竟連看都沒看玉兒一眼,眼光真夠高的,眾人議論紛紛。
納蘭爍兩耳不聞,喝了三杯清茶,閉眼小歇。
茶館內,裡面的一桌坐著對兒錦衣兄弟倆,有著十分相似的面容,唇紅齒白俊美如玉,哥哥大概二十出頭,身形筆挺目不斜視,弟弟也就十三四歲,眼珠子亂轉,一看就是個機靈鬼。
弟弟將哥哥的胳膊稍稍碰了碰,指了指納蘭爍,“六哥,你說那男人是誰,我覺得他一定是哪個大臣家的公子,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哥哥不理他,繼續喝自己的茶。
弟弟撇了撇嘴,喃喃道,“哼,不理我算了,真是的,誒,六哥你說,究竟是那男人俊,還是我俊?我剛剛給那玉兒眨了好幾下眼,她都故意看不見,這會兒見了那男人就芳心暗許了,哎~女人心海底針呀!”
哥哥沉不住氣了,低沉道,“你不是女人?”
“哎呀,別說別說,讓人聽見了怎麼辦?”弟弟趕忙掐了掐哥哥的胳膊。
“六哥你等我一會兒。”弟弟露出狡黠的笑。
“小十~,別胡鬧。”哥哥有些擔憂,這個‘弟弟’向來不省心。
“放心吧,我就是去小解。”說著小解,卻不是往後院茅廁的方向,而是向著茶館外的馬廄走去。
雖然她年紀尚小個頭不高,可只要是她扮男人就比九個哥哥都俊,今日這玉兒姑娘到是沒正眼瞧過她,她以為玉兒還沒開竅不懂得男女之情,誰知玉兒卻對那個藍衣美男一見傾心,這讓她心中很不舒服,一定要整整那藍衣男。
沒過一會兒弟弟神采奕奕的回來,坐在凳子上俏皮的抖摟腿,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納蘭爍小歇夠了,睜開眼,簡練的一個字,“走!”
“是,公子。”巴格付了銀子。
主僕二人離開了茶館,騎上馬匹,身後揚起偏偏塵土,漸行漸遠,藍衣男子的身影瀟灑在天地間,好帥,看呆了客棧裡的一眾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