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所有資訊後,半月港海關人員自覺無法對這些供詞作出評論,便將它們原封不動地上報給國會,這種麻煩的事情讓國會去頭疼吧。至於海關稽查隊本身……別說楊曉天這種單純的孩子了,就連蘭德爾都覺得不管祁成的目的和方法是否正確,至少祁丁茂這個人,是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在為帝國為人類做奉獻。他們可以去指責祁成給自己的部下洗腦,但是不能指責祁丁茂對人類的一片無私之心。而能夠讓他產生這種想法的祁成本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抓到他之前,蘭德爾不會下定論。
審訊結束後,半月港海關便將祁丁茂交給了軍隊。不管他有多愛國愛人類,不管他的初衷是不是為了人類著想,祁丁茂都是犯人,需要移交軍事法庭審判。
他被送走之前,又見了楊曉天一面。兩個人直接接觸,卻什麼都沒說。祁丁茂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楊曉天能夠握住他的手到最後,他眷戀這種溫暖。
被移交到軍事法庭前,祁丁茂又擁抱了楊曉天,他輕聲道:&ldo;我一直在自己的道路前行,從未迷茫,你呢?&rdo;
他說完這句話便被帶走了,他面臨的將是軍事法庭,以及終生都不可能服刑完畢的刑期。然而即使如此,祁丁茂的路都走得筆直,因為他堅定自己的道路從未走錯。
在認識祁丁茂之前,楊曉天的生活非黑即白,不是對的就是錯的。然而在認識了祁丁茂之後,他才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麼絕對。你所認為的黑,極有可能是別人追求的白。雙方都沒有錯,只是立場不同,觀念不同而已。
祁丁茂這番話給楊曉天簡單的思維以極大的衝擊,讓這個一直頭腦簡單的狗狗,終於開始正視人類,用人類的想法去思考問題,解決問題。在此之前,他的人生……或者說是狗生只有簡單的生存本能與服從,從未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過,直至此刻,他才有了屬於自己的想法。
蘭德爾擔心他被恐怖分子的扭曲想法所迷惑,盯著他好幾天,覺得楊曉天並沒有什麼思想上的動搖,才慢慢放鬆了警惕。只是他沒有想到,當他前腳放楊曉天休息後,這孩子後腳就單獨去見了蓋伊博士。
蓋伊博士自從上次得到楊曉天的頭髮後,就一頭扎進實驗室中,足足有十多天沒出來了,誰來找他他都不見。直到聽到會見者是楊曉天時,他才披著白大褂從實驗室中狂奔了出來。
現在人穿的衣服都有自潔功能,哪怕蓋伊博士十幾天沒洗衣服,他的白大褂還是乾乾淨淨的。可是就算衣服有自潔功能,人類還是在進行著新陳代謝的。十幾天沒洗澡也就算了,畢竟實驗室氣溫很低,也不會出太多汗,蓋伊博士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味。可是頭髮就不行了,十幾天沒洗頭蓋伊博士,腦袋散發著汗臭的酸腐味,他還沒進入房間,楊曉天就打了好幾個噴嚏,而當他進來後,楊曉天根本就無法說話了,只捂著鼻子一臉驚悚地望著蓋伊博士。
沒辦法,蓋伊博士只能轉身走出會見室跑去洗澡,將自己的頭髮洗得飄逸無比足以去做洗髮水廣告後,才敢接近楊曉天。
當年在帝國研究院時,就算是見到皇帝祁桓本人,蓋伊博士都是不修邊幅的。現在能夠為了見某人而特意去洗澡,這待遇絕對是頭一份兒。
不過會見者本人並沒有什麼自覺,當他不再因為打噴嚏而無法說話後,便對蓋伊博士表達了自己的意圖‐‐楊曉天願意參加返祖實驗,但是身為人子,他必須考慮趙鈺的想法,絕對不能做一個讓媽媽傷心的孩子。
&ldo;當然沒問題!&rdo;蓋伊博士坐在楊曉天身邊,珍惜地撫摸著他的面板,肯定道,&ldo;你大概是整個帝國返祖最成功的人。我之前研究你的毛髮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