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緩緩收入劍鞘,卻是沒有多看離申源一眼。倒是洛念凌似笑非笑地繞著嗣硯看了三圈,方才笑道:“幾日不見,,,小硯身手見長啊,,,”,話語裡滿是譏諷語氣,卻又隱含欣慰之意,弄得嗣硯一時間尷尬不止:“念凌姐,,,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啊,,,稍後再說了,,,”洛念凌擺了擺手“眼下還有更麻煩的。”。
“天命此願,吾等欣受!”一陣洪亮而略有些沉悶的聲音從王城倒三角的中心地帶傳了開來,隆隆之聲不絕於耳,隱隱如雲層中那滾滾的雷聲一般,此刻,王上的直接管轄區,中心的提加洛廣場上,金色磚石鑄成的百米方圓,數米高低的石臺之上,站著一個有些佝僂的背影,石臺周圍全是黑色鐵甲的衛士,將石臺團團圍住。
那個佝僂身影的前方站著五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手中各自拿著奇形怪狀的事物在默唸著什麼,周圍高低不等的白石臺階上坐滿了人,有的面帶惋惜,有的面帶欣慰之色,有的面帶憤恨之情,有的則在竊竊私語,而更外圍的地方則更是清一色的黑色鐵甲衛士,中間廣場的南端,白石臺階的下方有著一排長長的紫南木雕刻的桌子,六人皆是隨性而坐,有的在打盹,有的乾脆和身後臺階的人聊得是熱火朝天,只有其中一個黑衣男子雙眼冷漠地看著中央金色石臺上的一舉一動。
“不知道今年的國祭上,準備了怎樣的菜色呢!真是令人期待!”身後白石臺階上的幾個人兀自亢奮地議論著什麼,黑衣男子只是輕輕地勾起了嘴角,把眼光投向了廣場北面,此刻,北面的廣場那裡正有著數十個身著黃色衣裳的人忙碌著什麼,那裡擺滿了梓心木做成的長長的方形桌子,上面滿是色彩斑斕的食物和美酒,那裡是國祭的典禮結束後的宴會場所,也是歷代王上和自己國家的人民拉近關係的必須步驟,在那裡,所有的人們都可以將暢所欲言,說出自己心目中國家,部族的美好景象,也是許多能人之士藉此發揮自己美好宏圖的大好機會,許多鬱郁不得志的人都會在那裡取得一個能夠面對王上的機會。
這也正是國祭如此吸引眾人的緣由,結交,機會,權力,財富,每一年極為精緻的菜色也是國祭的一大亮點,數不盡的好處在向人們招手,不會有人拒絕,更不會有人來破壞。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是這麼想的。
一些嘈雜的聲音隱隱地傳了過來,黑衣男子凝神聽了片刻,便繼續把目光投向了場中的景象,現在,任何事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佝僂身影的中年男子此刻在五位老者的低聲誦唸中,緩緩地跪了下去,沉重而緩慢,而在同時,另外一個滿臉鬍鬚的中年男子則是邁著矯健而穩重的步伐,緩緩地向著這個金色的石臺走來,身後兩位僕從默默地跟著,直到那個中年男子踏上了那個象徵尊貴身份的黃金石臺,方才畢恭畢敬地轉身離去。
滿臉鬍鬚的中年男子,一步一步,緩慢地踏著金色的臺階,走到了那個此刻佝僂身影的旁邊,先是單膝跪地,既而,緩緩地雙膝跪地,然後整個身子深深地伏了下來。五個老者滿意地點點頭,當先一人,嘴裡默默地念著什麼。
既而,佝僂著身子的中年人,右邊手腕上開始閃爍起了潔白的光芒,那樣潔白和亮麗的光芒,即使是在白天也是如此的奪目,那一個瞬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數萬人的視線在廣場裡凝聚在了一點之上,在眾人的注視下,佝僂著的中年人緩緩抬起了右手,上面,幾近透明的銀白細窄的事物正在耀眼地閃耀著,尊貴而平和,溫和而威嚴,一時間,那耀眼的光芒在五位老者的默默唸誦下,幾乎將整個廣場都全部籠罩其中,那便是凝漸王上的象徵,名為凝輝的手鐲。
黑衣男子輕輕地抬手,將黑色的面紗收緊,雙目平和地看著那個光芒漸漸暗淡的事物,第一步,已經是如此之近了。
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