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變得溫柔起來。陳映發現程硯之走路還有些不穩,便默默放慢腳步,和他保持一致的節奏。
“還記得我第一次去德國時的情景。”程硯之輕聲說,目光彷彿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遙遠的年代,“那是1938年,柏林的街頭已經能看到納粹的標誌。但在藝術學院裡,還保留著一片淨土。那裡的人們依然相信藝術的純粹,相信美可以超越政治和戰爭的桎梏。”
“就是那時候認識馮教授的?”陳映問。此時的程硯之比往日多了幾分感性,讓她不由得想要聽他說更多。
“對。他不只是我的導師,更像是父親。”程硯之停下腳步,靠在一棵老槐樹上,“而李秋芸,是他最得意的學生。記得她第一次來上課時,整個教室都被她的氣質震懾。那種對藝術的純粹追求,是我見過最動人的東西。”
陳映注視著他的側臉:“所以你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知道她不只是個普通的留學生?”
“不只是知道。”程硯之苦笑,“某種程度上,我是被她選中的接班人。她教會我很多東西,不僅是表演技巧,更是如何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只是……”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我辜負了她的期望。”
月光下,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陳映第一次看到這個一向溫潤如玉的男人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安慰,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你願意跟我說說嗎?”她輕聲問,“關於你和李秋芸的故事。”
程硯之靠在老槐樹下,月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他肩頭:“那是1939年的冬天,柏林下了場大雪。李秋芸剛完成一部實驗電影的拍攝,那部戲講述一個舞者在戰爭中堅持藝術理想的故事。”
“就是《暮色》?”陳映問。
“對。表面上是藝術片,實際上……”他頓了頓,“每個舞蹈動作都是密碼。而我,就是負責把這些密碼送到指定地點的人。”
陳映心中一震。難怪程硯之對密碼系統如此熟悉,原來早在那時候就開始參與這項工作。
“後來呢?”
“後來戰事吃緊,李秋芸不得不提前回國。臨走前,她把一個重要任務交給我。”程硯之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說,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一定要確保真相不被埋沒。”
“所以你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是。”他輕聲說,“二十年了,我始終沒有放棄。直到遇見你……”他轉過頭,深深地看著陳映,“當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和她很像。那種堅韌、那種對藝術的執著,簡直如出一轍。”
:()穿成影后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