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的氣氛瞬間凝固。馮·施密特的出現顯然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尤其是漢斯,臉色難看得像是見了鬼,難以置信地盯著馮·施密特。
“這不可能……”漢斯用德語喃喃自語,“你明明已經……”
“死了?”馮·施密特扯起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可惜讓你們失望了。那場‘意外’,不過是個障眼法。”
黎世昌坐在一旁,神色平靜地補充道:“就像當年李秋芸的車禍一樣,你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我們一直在等這一天。”
江維德此時終於回過神來,他看看馮·施密特,又看看黎世昌,滿臉都是疑惑:“等等,這是什麼意思?黎董,您和馮先生……”
“合作多年了。”黎世昌淡淡地說,“否則你以為這二十年,公司是怎麼在夾縫中生存的?”
陳映看著眼前的局面,一切似乎都明朗了。難怪黎世昌對這次的收購計劃如此淡定,原來他早就有了應對之策,最大的底牌一直藏在暗處。
“現在我們來談談正事。”馮·施密特在會議桌前坐下,“漢斯,你代表的到底是誰?是‘藍蝶投資’,還是……”他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那個早該消失的組織?”
漢斯額頭沁出冷汗,他下意識地擦了擦,試圖保持鎮定:“您在說什麼?我們只是正常的投資機構……”
“是嗎?”馮·施密特從懷中取出一份檔案,扔在會議桌上,“那這份二十年前的密令你怎麼解釋?上面可是清楚地寫著,‘藍蝶’不過是‘蝴蝶’組織的資金中轉站。”
江維德見勢不妙,起身想走,卻被守在門口的威廉姆斯攔住。
“急什麼?故事還沒講完呢。”威廉姆斯說,“比如說,永興碼頭的那批走私軍火,到底是誰在運作?我想,漢斯先生應該很清楚吧?”
這話一出,漢斯徹底慌了神:“你們……你們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陳映開口,“撤回收購提案,離開上海。否則……”她看了眼手中的資料,“這些證據就要讓更多人看到了。到時候,恐怕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就在這時,林雙雙急匆匆跑來:“夫人,不好了!有人在操縱股價,大量賣單湧入,股價快跌停了!”
“果然還有後手。”黎世昌冷笑一聲,“看來有些人坐不住了,想趁機渾水摸魚。”
陳映立刻明白過來,對方是想用股災來逼迫股東甩賣,即便收購計劃失敗,也要重創公司。
“威廉姆斯。”她轉向這位老朋友,“需要你幫個忙。”
“英資銀行已經準備好了。”威廉姆斯胸有成竹地說,“一億美金的信貸額度,隨時可以啟動護盤。只要我們頂住這一波拋售,股價就能穩住。”
漢斯臉色大變:“你們……”
“我們當然有準備。”黎世昌說,“不然你以為這二十年我們在做什麼?每一步,都是為了今天。”
馮·施密特站起來:“現在我正式通知你們,從即日起,‘藍蝶投資’在亞洲的所有業務許可都將被吊銷。至於某些見不得光的交易……”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江維德,“相關部門很快就會找你們談話。希望你們能如實交代一切罪行。”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漢斯和江維德對視一眼,知道大勢已去。
“這件事還沒完。”漢斯臨走前放了句狠話。
“當然沒完。”陳映說,“因為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黃昏時分,陳映站在公司頂樓,看著樓下人來人往。今天這一戰雖然贏了,但她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
“夫人。”威廉姆斯走來,“股市已經穩住了。多虧英資銀行及時入場,不然後果難料。”
“他們的後手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