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啟相機的回放,隨著不同角度的切換,建築群的燈光組合出了不同的圖案。當轉到某個特定角度時,那些燈光竟然隱約勾勒出一隻蝴蝶的形狀。
“這不是巧合。”威廉姆斯說,“二十年前,這些建築的燈光佈置就是這樣。”
“難怪他們這麼緊張這場戲。”陳映說,“李秋芸當年一定發現了什麼,所以才專門選在這個地點。”
就在這時,江維德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邊:“聰明。”他突然開口,“不過你們還是遲了一步。”
“什麼意思?”
“看那邊。”江維德指向對岸,幾盞關鍵的燈光突然熄滅,蝴蝶的圖案瞬間消失。
“你們!”黎明月氣得渾身發抖。
“沒用的。”江維德得意地說,“那些建築的燈光系統已經被我們控制了。這個秘密,會永遠消失在黑暗中。”
但陳映卻露出神秘的笑容:“你太小看李秋芸了。既然她能想到用燈光傳遞資訊,就一定會留下備份。”
她取出那枚受損的胸針,在夕陽的餘暉下仔細檢視。果然,在裂開的縫隙裡,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精密的結構。
“這才是真正的密碼。”她說,“燈光圖案只是表象,真相一直就藏在這裡。”
江維德臉色大變,正要說什麼,卻被威廉姆斯的人攔住。與此同時,那個德國人也匆匆離去,背影顯得十分狼狽。
“母親。”黎明月走過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繼續拍戲。”陳映堅定地說,“既然他們這麼忌憚這部戲,就證明我們走對了路。李秋芸用藝術對抗黑暗,我們也要用同樣的方式,把真相還原。”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雖然對岸的蝴蝶圖案消失了,但陳映知道,真正的密碼就藏在手中這枚看似普通的胸針裡。
蝴蝶胸針的秘密牽動著各方神經,但陳映深知,越是在這種時候,越要穩紮穩打做好學院的事。天剛亮,她就來到了黎氏學院對面那片廢棄的老廠房。
這裡曾是上海最早的電影製片廠,見證了無數經典作品的誕生。如今只剩下斑駁的紅磚牆和鏽跡斑斑的鐵門,但內部結構依然完整。最重要的是,這裡和永興照相館只隔了一條馬路。
“產權已經談妥了。”威廉姆斯遞過一份檔案,“英資銀行願意提供三百萬大洋的貸款,利率優惠。”
“永興照相館那邊呢?”陳映翻看著合同。那片被燒燬的廢墟同樣位置極佳,而且可能藏有重要線索。
“有意思。”威廉姆斯笑道,“藤井家突然放話,說願意低價出售。看來他們已經找到想要的東西,準備撤了。”
陳映冷笑:“未必。那枚胸針的秘密還沒解開,他們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手。”
“說到胸針。”威廉姆斯壓低聲音,“修復的專家說有新發現。那道裂縫裡似乎藏著一個精密的機關,但需要特殊工具才能開啟。”
“什麼工具?”
“據說是德軍二戰時期的某種解碼器。”他頓了頓,“程硯之雖然還在醫院,但讓人帶話說,柏林博物館可能收藏著類似的裝置。”
正說著,玉姐急匆匆趕來:“夫人,柏林藝術學院的回信到了!他們不僅同意合作,還提出三個重要建議。”
陳映接過信件。柏林方面建議在黎氏學院設立專門的表演研究中心,引進德國戲劇體系,並開展教師互派和學生交流專案。
“這些條件……”她若有所思。
“是馮教授運作的。”玉姐說,“他認為,只有真正辦好學院,才能吸引更多有心人加入。到時候,一些塵封的往事,自然會水落石出。”
陳映走到窗前。樓下的操場上,幾個學生正在排練新劇。他們臉上洋溢著對藝術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