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理解地笑了笑,把食指豎在唇邊:“今晚見到你的事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你自己也要保守住啊。”
緋真頓了一下,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髒兮兮的臉立即露出十分開心的笑,對我深鞠了一躬:“真的嗎?非常感謝您!”
我也笑了,只不過被彎起來的眼眸擋住的眼睛裡恐怕沒有,抬手把她頭髮上的樹葉都摘了:“呵呵,不用那麼客氣,因為我跟朽木隊長是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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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緋真後立刻開啟穿界門,毫不猶豫地結束了在流魂街閒逛的愚蠢行為,然後驚喜地發現白哉非常有效率,他已經帶人把營地和結界都佈置好了,甚至還排好了接下來一週的站崗巡邏明細。
不過,我對六番隊隊長的帳篷和五番隊副隊長帳篷站在營地最遠的對角上這件事,十分不滿。
“市……”門口的守衛剛把雙腿站直,我立刻示意他不要出聲,並且出於好意,建議他遠離這裡。
現在是凌晨了,雖說死神在現世都是晚間行動的,不過這裡的時間跟屍魂界同步,通常任務完成後也會休息——除了白哉。
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看今晚任務的傷亡統計,旁邊擺著幾張書法,我從裡面把帳篷的拉鍊鎖死,然後晃過去。
“我以為你會把指揮人員放在一頂帳篷裡。”
白哉翻起眼睛很不屑地瞥我一眼,繼續把視線粘到那幾張紙上。
“我說,”我大咧咧地靠在桌子上,伸手按下那些紙:“朽木隊長,有件事需要向您彙報,我稍微改動了一下值班守衛的監控地點,不介意吧?”
白哉把手指從紙下面抽/出來,細長的手指好像只有一層皮包裹著,骨節處很凸出,他用指尖敲了敲那些統計:“你看過了嗎?”
“沒有,不需要看,我大概有數。”我直接把那份東西墊在屁股底下坐著。
“你現世任務的經驗比我豐富,沒關係,我稍後會去看。”白哉抬著眼睛看我,表情很平靜,他放鬆的時候嘴會稍微有點向上翹,不過大都要把嘴角往下壓,以阻擋這無法改變的有點像撒嬌的輪廓。
然後沒了下文,我不動,白哉就跟我比著定力似的也不說話,靜靜跟我對視。過了好半天,我用手指捏著他的下巴抬了抬,笑道:“白哉,我敢保證你比不過我的——哪怕這麼欣賞吧,我也能看上一整晚,相信我。”
白哉果然眸色一深,把我的手拍開,嗤笑一聲:“看你高興的樣子,你的主人很喜歡把屍體當禮物。”
不知道白哉什麼時候也會這種虛偽的假笑了,跟他往常吐槽我時的冷笑不同,他的嘴角只一邊提起一點,眼睛稍微彎了,眼裡卻沒有任何感情,看上去特別冰冷疏遠。
我覺得有什麼地方被他的虛假笑容刺了一下,說不出的疼,我從脖子上解下小玻璃瓶,遞給他:“很多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這個一直沒有機會給你,還是你收著吧。”
白哉疑惑地接過去,這麼些年,我用靈壓餵養著蒼純的那點兒魂魄,真正屬於蒼純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光球也變得很小顏色很淡了。
不過僅是這麼一丁點兒,白哉很快就知道它是什麼了。
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猛地抬頭看著我,我點點頭。他就忽然猶疑起來,好像手裡捧的不是沒有手指長的小瓶子,而是千斤重物一般,手臂細微地顫抖起來,像要拿不動了似的。
那副虛假的表情瞬間生動起來,又像恐懼又像緊張地死死盯著瓶子裡的光,太濃太深的感情融在臉上,那份堅持幾十年的冷靜自持終於在幾秒內崩潰了。
我想過用這種方法在白哉面前把浦原或者志波家的事矇混過去,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到這地步,剛才的刺痛好像完全不存在了,因為我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