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絕對不要對美冬說,對其他人也不要提。”
“不會。”
隆治緊閉著嘴走出房間。
房門關上後,賴江站起身,走到置物架旁,低頭看著那堆賀年卡,隨便看了幾張,果然都是寄給隆治的。她環顧四周,連抽屜都拉開了,但沒發現寄給美冬的賀年卡。
前年秋天,隆治突然告訴她要結婚了。當時賴江只是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如果弟弟能自己找到理想的愛人,那再好不過了。當她得知女方是最近與華屋建立合作關係的公司經營者時,也沒有特別反感。日本今後會有更多女企業家出現,只不過弟弟的物件碰巧是這樣一個人。確切地說,作為華屋的社長夫人,對業務一竅不通,絕對不如精通些好。她只擔心若女方太忙,不利於維持家庭。隆治只是付諸一笑。
“對不起,姐姐,我沒有建立家庭的意識,只是因為想盡量和她在一起,才選擇了單純的辦法。我並不想讓她幹家務,也不想把秋村家的陳規舊矩強壓給她。和她結婚後,依然希望保持良好的夥伴關係。”
這的確像隆治的一貫作風。賴江想,如果父親還活著,不知會說些什麼。她沒說什麼,只要弟弟想結婚,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又過了幾天,約好了和那個女子見面。從弟弟的話推斷,那應該是一個幹勁十足的職業女性。既然那麼年輕就自己開公司,應該性格比較強勢,或許會渾身散發出一種氣息,想表明自己絕不會墨守成規。賴江決定不多說什麼。
但隆治帶來的女子和賴江的想象完全不同。
新海美冬看上去文靜、內向,談話時又應答如流,而且有自己的見解,看得出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但是,從她那自始至終以隆治為主的態度,以及盡力不張揚的姿態中,絲毫看不出她是個企業家。本以為是因為她有些緊張,但聊了一會兒,賴江發現並非如此。她從新海美冬身上感到了一種從容,那表明:見未婚夫的姐姐的交談中得到樂趣。
但說難聽點,她看上去是在演戲。誠然,這種時候人多少會有點表演成分,但美冬的表現並非單純出於本能,而是精心勾畫出了會被大家喜歡的秋村家媳婦的形象,並完美地演繹了出來。至少在賴江看來是這樣。
後來賴江問過隆治,她平時是否也那樣。
“好像有些拘謹。平時話稍微多點,肯定是害怕姐姐。”隆治歡快地說。
賴江想,新海美冬根本沒有拘謹,而且肯定不怕自己。見弟弟連這點都看不出來,賴江想起了父親的話:“那孩子沒自己想象的那麼嚴格。”出於女人的直覺,賴江覺得那個女人並不適合隆治。
但隆治的婚事在一步步推進,賴江無法過多幹預。如果被問到反對的理由,自己回答是直覺,肯定會被隆治嗤之以鼻。
現在賴江有些後悔,當時至少應該對新海美冬進行身世調查。倒不是沒想到,只是只說她父母家遭遇了地震,便認定那樣就無法調查了。結婚儀式結束後,過了一段時間,她才得知美冬是在京都長大的。
作為華屋的社長,隆治的結婚儀式卻辦得很低調,規模也小。據說是隆治的意思,但賴江感覺,那主要反映了美冬的意向。新娘那邊的出席者少得出奇,而且全是BLUE SNOW的相關人員,別說親戚了,學生時代的朋友都一個也沒見到。
就是從那時起,賴江加深了對美冬的不信任。就算是因地震和以前的朋友失去了聯絡,但完全斷絕以往所有人際關係還是讓人無法理解。她覺得美冬像是在隱瞞過去。
“想多了。”對於賴江的擔心,隆治露骨地表現出不悅,“低調辦婚禮是我們兩人商量後決定的。我都這個歲數了,不想搞那些花哨東西,她只是聽從了我的想法。”
“即便如此,也應該叫上親朋好友吧?難道美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