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告訴您一件事。”梅伯第二天一早就來找陳映,“昨天看明月排練那場戲,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陳映示意老人坐下:“是關於李秋芸的事?”
“那天晚上,就是她出事的前一晚,她來找過我。”梅伯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說有個重要的東西要交給我保管,但第二天再來送。結果……”
陳映心中一動:“是不是一個紅色的筆記本?”
梅伯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我在老裁縫鋪子裡找到的。”陳映從抽屜裡取出筆記本,“您知道這裡面記的是什麼嗎?”
梅伯接過本子,翻到最後幾頁:“這個保險櫃的圖……”她突然停住,“等等,這個位置我好像知道。”
“在哪?”
“新加坡碼頭的3號倉庫。我記得當年秋芸在那邊拍戲時,經常提到這個地方。”
就在這時,林雙雙匆匆進來:“不好了!明月暈倒了!”
陳映趕緊起身:“怎麼回事?”
“在排練時突然情緒激動,然後就暈過去了。”林雙雙說,“現在在醫務室。”
陳映趕到醫務室時,黎明月已經醒了,正靠在床上發呆。
“怎麼了?”陳映坐到床邊,“是不是太累了?”
黎明月搖搖頭,眼睛有些溼潤:“我想起一些事。那天晚上,我跟著孃親出門了。”
陳映心跳漏了一拍:“你跟著她?”
“嗯。我看她神色慌張,擔心出事。”黎明月的聲音很輕,“她先是去了梅伯家,然後就往碼頭方向去了。路上……”她突然停住。
“路上怎麼了?”
“路上她遇到了一個外國人,就是照片上那個威廉姆斯。”黎明月的聲音開始發抖,“他們似乎在爭執什麼。我躲得太遠,聽不清具體內容。後來孃親上了車,我就跟不上了……”
“你為什麼之前不說這些?”陳映輕聲問。
“我……我不確定那些是不是真的記憶。”黎明月抱著雙膝,“這些年我總是做噩夢,夢見那天晚上的場景。但醒來後又記不太清。直到昨天排練那場戲,那些畫面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陳映想起什麼:“你說他們在爭執,還記得看到什麼細節嗎?”
“威廉姆斯好像想從孃親手裡拿什麼東西。”黎明月努力回憶,“孃親死死抱著一個包,不肯給他。”
“是不是個紅色的包?”
黎明月猛地抬頭:“您怎麼知道?”
就在這時,程硯之來看望黎明月。看見陳映在場,他似乎欲言又止。
“明月,你先休息。”陳映起身,“程導,我們出去說話。”
走廊裡,程硯之壓低聲音:“剛收到訊息,江維德那邊在查當年碼頭的事。”
“他們查到什麼了?”
“不清楚。不過……”程硯之意味深長地說,“藤井雄一今天一早就去了日本領事館,好像是去查什麼檔案。”
陳映若有所思。所有人似乎都在尋找同一個真相,而這個真相,或許就藏在李秋芸留下的那個紅色筆記本里。
她輕輕地回到醫務室,黎明月已經睡著了。陳映站在床邊,看著繼女略顯蒼白的臉色,但依舊難掩那抹倔強與堅強。這個女孩,內心深處竟然藏著這麼多秘密。
夜深人靜,陳映獨自坐在書房裡,整理著今天所獲得的一切資訊。照片中的威廉姆斯、神秘的保險櫃、李秋芸最後的行蹤,還有黎明月隱藏的記憶,這些碎片似乎都在指向一個驚人的真相。
正思索間,林伯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的手裡拿著一份發黃的檔案:“夫人,我在老檔案裡發現了這個。”
他遞上一份發黃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