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陳映的辦公室裡燈火通明。她和程硯之正在梳理這一天發生的事。
“效果比預期的還要好。”程硯之說,“江維德那邊明顯慌了,今天連續派了三撥人來打探訊息。”
“不止是他。”陳映指著桌上的幾份報告,“你看,山田會長突然改口說要重新考慮黎明月的獲獎資格,藤井也主動放出話說要和我們談合作。這些人……”
她話沒說完,林雙雙匆匆跑進來:“夫人,培訓班那邊有好訊息!被挖走的六個老師,已經有五個表示要回來了。”
“他們怎麼說?”
“說是聽說我們要和美方合作,覺得前景更好。而且……”林雙雙壓低聲音,“他們還透露,日方許諾的那些條件其實都是假的。根本沒有什麼去日本發展的機會。”
陳映看了眼程硯之:“查到了嗎?”
“嗯。”程硯之拿出一份檔案,“日本那邊根本沒有開辦什麼表演學校的計劃。他們純粹是為了打擊我們。”
就在這時,林伯送來一份電報。是沈芝蘭發來的,說她想見黎明月,有重要的事要說。
“別理她。”陳映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的上海灘華燈初上,而在這片燈火背後,一場更大的博弈正在展開。
“明天,”她轉身對程硯之說,“該是我們攤牌的時候了。”
“要用那份證據?”
“不。”陳映搖頭,“那份證據還不到用的時候。我要做的是……”
她的話被敲門聲打斷。黎明月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母親,您看這個。”
是一份律師信,明確指出根據威廉姆斯的遺囑,他在南洋的所有財產都應該由黎明月繼承。而作為證明,他們聲稱掌握了一些關鍵性的檔案。
“果然。”陳映冷笑,“他們終於亮出真面目了。”
“這是什麼意思?”黎明月困惑地問。
“他們想用遺產引你上鉤,好把你從黎氏分離出去。”程硯之解釋道。
陳映仔細檢視律師信的用紙和字跡,眼神突然一凝:“有意思。這個律師事務所,用的居然是裕昌銀號的信箋。”
正說著,又一個訊息傳來:日本電影協會宣佈,考慮到“特殊情況”,決定暫停對黎氏的所有調查。
“他們怕了。”程硯之說,“害怕我們真的和美方達成合作。”
“不。”陳映搖頭,“他們不是怕,是在等。等我們露出破綻。”
她拿起桌上的報紙。頭版還在報道美國投資的訊息,但在不起眼的位置,已經開始出現一些質疑的聲音。
“該是我們推進下一步的時候了。”她對程硯之說,“明天,就按原計劃行事。”
“那沈芝蘭那邊……”
“讓她再等等。”陳映意味深長地說,“真相這種東西,總要在最合適的時候才能說出來。”
就在這時,林雙雙又帶來一個訊息:永興照相館的地下室起火了,所有裝置和檔案都被燒燬。
“這麼快?”程硯之皺眉,“他們好像有點太著急了。”
“不。”陳映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他們恰恰中了我們的計。因為真正重要的東西,早就不在那裡了……”
“那麼,真正重要的東西在哪裡?”深夜的辦公室裡,程硯之追問道。
陳映正要回答,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這個時間點來電,顯然不同尋常。
“陳總監,你們和美方的合作是假的,對嗎?”江維德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我剛收到訊息,那個美國代表根本不存在。”
“這麼快就查到了?”陳映語氣輕鬆,“江總的訊息網確實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