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王師回京,因天黑便無法入城,鳳玄下令大部在城外安營,自己只帶著近身親衛百餘騎,從大開的德勝門長驅直入。
前驅車駕開路,剛進了城不由地便驚了一驚,近幾日倒春寒,入夜後天氣越發冷,京城百姓也絕少上街的,但是此刻,從城門處往內看去,那整整一條城關長街上,燈火通明,兩側整整齊齊,站著的竟全是人,有人手中打著火把,有人手中提著燈籠,盡向著城門處張望,等待王師。
近鄉情更怯,縱然是鐵血征戰計程車兵們,見狀不由地都熱血湧動,紅了眼眶。
前驅鐵騎嘩啦啦地往前行過長街,閃出中間的王旗來,街道兩邊的百姓望見了,紛紛地便跪倒下去。
前一陣子,京城中滿城風雨,幾乎所有人都在流傳神武王爺病重,神武王爺患了腿疾,神武王爺的王師大敗……京師很快也要淪陷,種種流言,蠱惑人心,令無知的百姓人心惶惶。
但是如今,王師凱旋而歸,王騎入城,兵強馬壯,耀武揚威,彷彿天兵天將。
神武王,在百戰百勝之外,更幾乎成了一個令大舜百姓們真心誠意想要膜拜的無堅可摧的神話。
寶嫃模模糊糊醒來,耳畔是鐵騎的嘩啦啦聲響,身子卻暖暖地,被鳳玄用厚厚地長毛裘皮抱著擁在懷中,感覺十萬分踏實。
寶嫃睡得極滿足,以為人仍在車中,便懶懶地道:“夫君,我們到哪裡啦?”
鳳玄垂眸一笑:“進城了。”
寶嫃“啊”了聲,想爬起身來看,試著伸出手來摟住鳳玄的脖子,轉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幾乎怔住。
鳳玄將她往胸前一攬:“小心別掉下去。”
寶嫃羞紅了臉,縮回手來重新埋頭到他胸前去:“你幹什麼,你怎麼不叫醒我……”原來方才一看她才霍然發現,自己竟被他這樣抱著,堂而皇之地行在隊伍間,前頭是開路的車駕,兩邊是護衛的近身,地上是跪倒的百姓,前頭的百姓也往這裡看著,望見王旗之時,紛紛跪地,……她被抱在懷裡的樣子都也被看到了!
“夫君抱著娘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鳳玄感覺她窩在胸前暖暖洋洋地,此一刻心才徹底放了下來,在離開的這些日子裡,他的胸口總是空空地,想她想得心慌,實在不成的時候,就拿著小布老虎塞在那裡,想象著是她。
如今她真個兒就在這裡了,就好像坐在了他的心尖兒上,討喜地抱著他的心,安安穩穩暖融融地,讓他歡喜。
寶嫃不敢再抬頭,想把自己縮小點再縮小點,她的夫君明明是萬人敬仰的,偏又如此“胡鬧”,被人瞧見王爺抱著個人兒,該多古怪?成何體統……寶嫃想一想,都覺得面紅耳赤受不了。
鳳玄察覺她的身子微微發抖,似乎試圖鑽來鑽去地,差點兒失笑:“寶貝娘子,你再躲,我便把你抱出來啦,讓大家都看看……我的娘子是什麼模樣的。”
他的聲音笑吟吟地,寶嫃渾身發熱:“不要,才不要。”伸出手來牢牢地抱住他的腰,又是害怕,又是喜悅。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卻叫那些寒風中等候的百姓們大飽眼福之餘更大為驚豔,本來是想瞻仰王師風範,迎接王爺凱旋迴京的,全沒想到,馬背上的王爺,並沒有戴面具,平日裡猙獰冷酷的面具底下,竟是那樣一張俊美的令人傾倒的尊貴容顏!更何況……王爺竟還面帶笑容……
有人只顧著貪看,竟然都忘了跪地接駕,被旁邊人用力拉扯著才又伏身。
鳳玄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攬著寶嫃,人人讚羨敬愛王爺神威赫赫凜然不可犯,卻不知他自己知道自己正如春風沉醉意亂情迷。
若非還有一寸理智,早就俯身吻了下去……這一刻,他忽然很想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神武王爺劉鳳玄,而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