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渡城一出來就看見外頭還有不少人,他轉了一圈,疑惑道:「今天是誰的生日?」
還未等有人回答,人群中又有人鑽出來手裡拿著一頂烏紗帽戴在他頭上,迷糊之間又有人拿來一件大紅蟒袍往他身上套,七手八腳得給他整理了儀容。
這時他聽見有人回答道:「今日五月二十八,您生日呀!」
哦,我生日嗎?好像是……
齊渡城還是暈乎乎,直到被帶到了上首的椅子上。冰涼的木頭觸感讓他回了神。
五月二十八……齊渡城腦子裡驟然響起曾經在聽老人那兒說過這個日子,不是城隍神誕辰嗎?!與他又和幹係?
齊渡城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他這時看向下首,便發現這一屋子的哪裡是人啊!
屋子裡的「人」一個個面色如紙,有青面獠牙、七竅流血的還有乾脆人臉都沒有的……
而這些「人」現在都直勾勾地看著他。
「城隍歸位!」
「城隍歸位了!」
齊渡城:「……」
齊渡城:「……?!!」
他看著滿屋子的亂象,喉嚨乾澀,許久才緩緩道:「你們……在叫我?」
在齊渡城下首的「人」中走出來一位中年大叔,看著齊渡城笑呵呵道:「是!您是南城城隍,今日是您歸位之日。」這人長相平平,並無記憶點,只是他臉上有一道口子從右邊額角直接劃到了左臉下巴,說話時要扶著臉,若不然這臉就要裂成兩半了……
齊渡城看了他一眼隨後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將頭轉到另一邊去。
而這一頭站著的人見他扭頭看過來,連忙沖他笑了一下,這一笑整個臉皮都皺了起來,皮下的血肉依稀可見。
齊渡城:「…………」
那大叔湊上來殷勤道:「老爺,這些呢都是咱城隍廟的在職鬼差,此番來便是跟您認認臉,往後工作往來也方便。」
「工作往來?」
那人道:「是,這南城陰司大小事不得由您做定奪?往後南城魂魄再也無需往別處報導了!」
「……往後?」
「是,畢竟咱南城也是有老爺了嘛!」
齊渡城語氣飄若遊絲:「你的意思是,我以後天天會看見這些個傢伙?」
那大叔一臉真誠:「是啊!咱南城的鬼不見咱南城的城隍,往哪裡去呢?」
齊渡城:「……」
齊渡城沒再說話,他只是當著眾鬼的面走回了臥室,閉眼睡了過去。
這一定是夢!
「不是做夢。」
一個聲音在齊渡城耳邊響起,聲音冰冷。
「東嶽陰司錄:『齊渡城,己卯年為南城城隍。因故不應。』」那人站在齊渡城身邊,語氣冷然道:「你已經遲了二十年了,今日可由不得你不應。」
齊渡城忍不住睜眼,只見床頭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對方身著鎏金暗紋玄袍,抱臂站在他面前,一雙凌厲的眸子垂眸看著他,眉宇間帶著迫人的陰鶩的氣勢,彷彿下一秒便能伸手扭斷他的喉嚨。
這樣一個人站在面前,齊渡城第一反應是快跑,但實際上他被堵在木床上完全沒有逃開的可能。
對方的話他聽了也明白,他也沒想到陰司竟然這麼早點了他做城隍!齊渡城內心不可不說是震撼的,他一面震驚一面覺得自己還能掙扎一下。
他看了看對方,語氣試探道:「既然二十多年沒城隍上任……那也不差現在啊。」
男人抬眼看他道:「你倒是不曾想過,為何此處二十年未有城隍上任。」
齊渡城不解,心說這還是活人能知道的事情?!
此時那裂頭大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