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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東配殿便是皇子和公主們上學的大書房。皇帝日常所用的小書房只在正殿的西廂,東廂是皇帝的寢殿。我替高曜告了假,夫子拿了幾冊字帖給我,勾明瞭皇子公主今日回宮的功課,我便與錦素她們走了出來,從東側門出了定乾宮,只見門外不遠處是延襄宮的南大門。今日是四月初九,四月初二那日,我便是從這道門進去參加殿選。不過短短七日,我只覺世易時移,似乎長大了好幾歲。我再也不是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玉機了。

錦素到底沒有邀嘉?去她宮裡,便和史易珠在守坤宮前與我們分手了。我和嘉?繼續向北而行,到了思喬宮的西側門。嘉?道:“本來我很想邀姐姐到飲茶,只是今日皇后深責貴妃……我也不敢邀姐姐了。姐姐請走好。”說罷行了一禮。

我忙還禮道:“只怕這些日子你也不便到我宮裡去,因此我也不請妹妹了。妹妹忠勇,我心裡很是欽佩,妹妹請多保重。”東一街來往宮人很多,我也不便與她深談什麼,便在此與她分別。

回到宮中,向高曜請了安,我便給熙平長公主寫了一封信,信中說道:

“長寧宮女巡朱氏玉機稽首謹拜熙平長公主殿下:女不佞,不能奉主之命,順主之意;女不孝,不能寬父之懷,慰母之心。今入宮七日,未察君上之所親,眾下之所惡;未明功祿之事,賞罰之別。斯誠渾渾噩噩也哉,大恐不堪所用,有負殿下守身立功之期,日日惶恐不安。思及昔日侍主之時,主惠雅之量,幸教於女。讚譽毀辱,皆耳提面命。今不得之,心慼慼不知所安。故敢以泣書,言說一二,陳女思主之心。唯唯不知所云,但望主安,能常拜於足下,方為意向。女玉機頓首再拜。”

我又給母親寫了一封信。綠萼上來換了一盞茶,看我寫信,不禁問道:“姑娘是在寫家書麼?”

我接過茶,笑道:“正是呢。”

綠萼十分欣羨:“姑娘寫的字實在好看。奴婢不敢指望能像姑娘這樣有學問,只盼望也能給家裡寫一封信就好了。”

我笑道:“這有何難?待你再多認些字,自然就會寫了。何況如今你不會寫也無妨,我可以代你寫。”

綠萼低頭一笑:“多謝姑娘,姑娘真是好心。奴婢跟著姑娘這幾日,只覺得姑娘寬厚,對我們這些下人十分的好。”

我微微一笑,寫好了信封,將兩封信都用漿糊粘上,遞給綠萼:“我在熙平長公主府的時候,也只是個奴婢而已。我知道做奴婢的苦處,對你們好是理當應分的事情。”說罷指著這兩封信問她道:“這兩封信要怎樣才能送到長公主府呢?”

綠萼道:“回姑娘,長寧宮的掌事宮女白?管著出宮的腰牌,姑娘只需遣一個內官領了腰牌將信送到長公主府就是了。”

我點頭道:“那你快去辦吧。告訴送信的人,說我立等回信。”

注:

1,李世民《帝京篇》十首中的第一首,全詩為:

秦川雄帝宅,函谷壯皇居。綺殿千尋起,離宮百雉餘。

連薨遙接漢,飛觀迥凌虛。雲日隱層闕,風煙出綺疏。

2,《論語·衛靈公篇第十五》第七節,原文為:

子曰:“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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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淵(周貴妃)真是腹黑到爆啊。前傳裡的宮廷女偵探變成了腹黑皇妃,歲月是一把殺豬刀。

但是,你以為她只是腹黑嗎?姑射真人,長樂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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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機詞(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