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進言!”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大吃一驚,就連左右相也都不知道方陵在搞什麼鬼,本來若是方陵獲賞,自然大增文臣權勢,他如今居然不想獲得封賞,只想進言。
眾人望向方居正,方居正也是一頭霧水,因為這件事情方陵壓根就沒有跟他提過。
進言,乃是臣子向主君獻策或者提議,以一個草民來說,的確沒有進言的資格,如今方陵不要賞賜而想進言,這便讓事情變得怪異起來,誰也不知道方陵究竟想對魔帝說什麼。
但是,方陵身份特殊,這進言之事可大可小,所以眾人也免不了小聲猜測。
魔帝雖有些意外,但仍是努努嘴道:“你想說什麼?”
方陵便道:“恕草民斗膽,草民想說的話只想讓陛下一人聽到。”
這話一說,曹界勳便藉機發飆,叱喝道:“大膽,就憑你一個草民,陛下能夠聽你進言已是天大的恩賜,你竟然還敢提出如此狂妄的要求,簡直就是找死!”
文臣們也都渾身一顫,暗道方陵真是膽大,這屏退左右,接納進言,向來只有魔帝來規範,不是說你想讓魔帝如何就如何,那簡直就是欺君犯上。
周定邦等人聽得則是竊喜不已,認為方陵自以為剛才出了風頭,就敢向魔帝提條件,若陛下動怒,那他小命都得丟掉。
面對曹界勳的呵斥,方陵未有半分懼色,只是正色說道:“陛下向來賞罰分明,名揚天下,在下雖是草民,但誅殺謀反元兇之功也不算小,草民不想要任何封賞,只想為陛下私下進一言,相信陛下自有明鑑。”
這話一說,眾臣子倒是一下安靜下來了,說起來以方陵立下的功勞,就算封個二品大員也不算過分,或者封侯封將也是不會有任何人質疑,而日後前途更是無量,但他願意放棄這封賞的機會,只求一私下進言,說起來倒反是虧了。
畢竟,進言是有著相當風險的,若陛下不愛聽,那你日後不可能在魔界有任何前途,更或者說,引魔帝大怒,小命就沒了。
但就算陛下聽進了,你既然都已經捨棄瞭如今的賞賜,那魔帝也不可能在獎勵你。
所以,方陵一句話,弄得曹界勳都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但他又立刻想起一事,連忙說道:“陛下,此人尚不足信,若是他想趁著和陛下獨處的時候做行刺之事,豈不……”
他話還未說完,魔帝便哼了一聲,冷眼看著他道:“怎麼,莫非曹卿家以為本帝會著了一個區區草民的道?”
“這……臣不敢,臣當然不敢如此想,陛下鴻運昌隆,武力勝天……”曹界勳暗道不好,這情急之下說錯話反倒惹火燒身啊。
魔帝一擺手,制止他再說下去,爾後便淡淡說道:“諸位卿家,今日本是為狩獵而來,走了如此久的路,也該進入正題了,今天依舊是老規矩,誰捕獲的兇獸越多,本帝越有豐厚的獎賞。”
話都說到這份上,臣子們自然不敢再說些什麼,血蠍王楊柳朝著方陵深深看了一眼,爾後朝著巖木笑道:“大日王,難得來這獵皇聖地,咱們可得好好的享享受受呢。”
巖木哈哈大笑道:“正是,可不能白白浪費這好機會。”然後,一拍獸身,一人一獸便朝著北方疾馳而去,十三魔王一動,周邊諸人自然也就不好再待著,文臣武將們紛紛拜退,領著手下人而去,曹界勳也只好帶著皇老閣一行人離開。
於是,在這朝陽山脈之下,便只剩下魔帝、方陵和魔帝身邊的帝都侍衛。
魔帝擺了擺手,侍衛們便立刻朝四圍分散而去,離得遠遠的,監視著周邊動靜,爾後,魔帝便朝著方陵說道:“現在算是遂了你的願望,你想說什麼話便可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了。”
方陵便說道:“草民想向陛下進言,重掌六州實權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