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進了五次醫院,軒轅正初才會提前出來。
軒轅家是個大家庭,直系旁系人員上千人,夠資格傾聽軒轅老爺子遺言的也有幾十人,在大廳或坐或立,老細這個外人就格外的引人矚目,有些人,像軒轅正初的七叔三哥就知道他是誰,不過誰都沒有說話,等著伺候了老爺子幾十年的老傭人挨個叫進去。
在老爺子眾多孫子裡,軒轅正初是年紀最小的一個,老爺子有的重孫子年紀比他還大,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卻依然得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地喊他一聲長輩,軒轅正初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養神,誰也不敢小看他,他回來的那天整個人都顫巍巍的,隨時都可能倒下,眼神卻銳利得能把人心切成兩半,他說:“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人欺我半寸我回他一丈!”
他說出那句話後的半個月,替他管理他父母留下的產業的九叔自己跳了樓,九叔有了白頭髮的父親到老爺子跟前告狀叫屈,軒轅正初將他九叔挪用資金中飽私囊,利用家族企業走私違禁品的事全都挖了出來,報告就壓在老爺子書桌上。老爺子壓根就沒有看,對自己的四兒子嘆了口氣,說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喊到他的時候老細將他扶到門口,然後由老傭人接手。
老爺子看見自己的孫子居然頂著一禿瓢,笑了,想摸摸他的頭,夠不著軒轅正初就低了頭讓他摸。老爺子見他一臉沮喪,說:“聽天命盡人事,我也算壽終正寢,你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你的本事,以後,軒轅家你就多留點心,我不希望我一去,這個家就散了。”
軒轅正初沒有說話,這個家臥虎藏龍人才濟濟,輪也輪不到他當家做主,他也不想當這個家做這個主,老爺子怕是病糊塗了。
老爺子是看著孫子長大的,他心裡想什麼看不出來?他也不說,讓老傭人將孫子扶出去。
一個小時後,老傭人將老爺子的活動床推到大廳,軒轅家的專用律師當著所有人的面宣讀了老爺子的遺囑,老爺子給了足夠軒轅正初在這個家呼風喚雨的遺產,律師宣讀遺囑的時候他睜著渾濁的眼珠,眼光從這些兒子孫子重孫子一一掃過,遺囑一讀完,他就嚥了氣。
老爺子逝世算是個大事件,連華夏電視臺的黃金新聞時段都播了出來,拓跋慶生正吃午飯,看見了連剩下的半碗飯都沒有刨乾淨就拔腿往學校外走,他下午還有課,也顧不上了,半路想起不能空著手過去,讓拓跋鶴剛給做個最高規格的花圈。
軒轅正初的光頭在一眾人裡很顯眼,看見拓跋慶生的時候扯扯嘴角,家裡人員眾多,他又帶病,用不著他做事,就迎了幾個老爺子的好友,說了幾句話其餘時間就呆在自己房間裡。
拓跋慶生見他面色不太好,在空間裡尋了枚性情溫和的滋補果子,擠了汁水喂軒轅正初喝,片刻他的臉色就好了點,小女傭送熬好的藥來,見狀大驚失色:“你給少爺吃的什麼呢!?”
軒轅正初像做錯事被抓住的孩子,讓她小聲點,說:“芮秋,那些藥太苦了,你們也不給我糖吃,別告訴他們啊。”
小女傭心疼他,也沒有說什麼,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看著軒轅正初把一碗黑黑的藥喝了,鼓著腮幫走了。
拓跋慶生給他揉捏有些僵硬麻木的胳膊腿,說:“你不要太難過。”
軒轅正初嘴硬說:“誰難過了。”
拓跋慶生知道他有時候會鑽牛角尖,雖然不是老爺子的正牌孫子,但相處了好幾年,那老爺子也是真心對他好的,現在一去了,不傷心是假的,但也不說破,就勸了一句,低著頭給他按摩,雖然低溫似乎阻止的毒性蔓延,但對他的影響不小,細胞活性在降低,如果找不到解毒的法子,最終就會變成一具殭屍。
軒轅正初自己這樣說,談論起HK的殭屍片,說他最喜歡看林正英的電影,如果到時候他到處咬人,讓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