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給了令箭那就不能客氣了。鞏凡一貫的認為,拿了權就要用到光,於是立刻分派人手去採膠泥的採膠泥,重盤爐的去盤爐,至於說是不會的,跟著學!
聽話的人有好處。公子說了,這些天作試驗大夥辛苦一些,工錢就按平時的雙倍給。至於下飯的小菜什麼的,也是加倍的豐厚,可就一樣不好,公子也說了,要是再上工,敢不戴著他發給的口罩或者豬嘴,看到了要抽鞭子。
文質彬彬的公子哥兒要抽大夥兒,理由還是不戴那個難看的東西,這就讓人笑話了。直到兩天後,氣得火冒三丈的鞏凡真的抽了條棍子,滿世界去抽著打兩個說了只是痞笑,仍舊不理的傢伙,這才讓大夥著實吃了一驚。
公子哥兒打人就夠瞧的了,更何況這兩人是真的被活活打倒的。都是軍營的出身,也有著幾分眼力價,兩小子還仗著身高力氣大想去奪棍子,誰想公子哥只是兩拐一別,兩壯小夥子就倒下去,被敲葫蘆似的打得叫苦連天,這下個個都有點老實了。
“你們真把自己的命不當命麼?”不能再這樣生產了,再這麼下去,血汗黑窯這個名兒就會鞏凡覺得就得安到自己頭上了。“知不知道,再過個幾年,你們就會身上沒力氣,想咳都咳不動,人家會說你是得了澇病,懂不懂?!”
“那病不是澇病,可是同樣沒法治!掙得錢再多,也架不住這般的病來折磨,你們難道就願意那樣活著?”這下窯工哄一下炸了窩,議論紛紛的,都說起這種情形還真是不少見。那些窯上幹活時間長了,有人就覺得肺裡火燒一樣,沒個安定的時候。
“公子,我們平時走的路也是塵土老大了,吸了也沒有個啥呀,那這怎麼說?”
“廢話。塵土你加點水,它就平復下去了,然後再排出體外。那石灰你加點水,是個=什麼樣?”哄一下大夥都笑,加了水那石灰可不是煮得咕嘟嘟響?看來公子說的對,這是為了咱自家著想,這有學問的話平時聽不到,可是真得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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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老窯工的幸福
泥回來了,料算備足,可以燒了。可是這會輪到鞏凡撓頭了,說起來燒水泥,好像聽著簡單得很,可是真幹了,這裡面配比是個什麼?泥得和到什麼程度?乾溼?一樣樣全是問題。這種東西沒別的辦法,只能燒著一爐爐試,幸好先讓他們在窯內盤起了小間兒。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鞏凡才真正理解了古人。原來不知道,總認為這些人智商不開,腦子不夠用,誰想到動了真格的時候,真正驚到一愣一愣的反是自己這個現代人。
這東西竟是有人燒過!鞏凡只是提著原理說了一說,那個蔫呼呼的看窯人,叫老黃頭的,就叫人去拿了些樣本過來,灰樸樸相當不起眼。
“小老兒當年也是個好動的性子。既是燒了窯,就喜歡亂燒些東西,我看公子弄的東西和我弄得那也差不太多,只是這東西雖說有些粘性,卻是太脆——試過用來作牆,大風時被吹倒了,害得老漢差點給人家賠人命價,從此就沒再弄過。小官人所言,可是此物?”
“弄點沙子來,和水,讓我看看!”鞏凡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真能凝結,那就真不知省下了多少工夫!
效果有的,但實在不能令人滿意。正如老黃頭所說,過脆,看著結住了,輕輕一錘下去,就四分五裂。鞏凡盯住這個看了好久,“老黃頭,你燒了多少次?”
“那裡還敢多少。就試了那幾次,有人看著好事,拿去作牆,害得老漢被罵了幾月……再就沒燒過。不是公子提起,這些灰粉幾乎早就忘記了。”
是這樣!鞏凡恍然,這配比那裡是幾次就試得出的?這裡學問深了去了,火候高低,時間長短,生料配比,那一樣不燒個數十次,能出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