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算了下,只要扔進去足夠的錢,結果應該不算太難。畢竟這水泥已經算燒出來了不是?
鞏凡卻還有下文。“給你一年。要是一年你都弄不出我要求的配方的話,這窯也罷股子也罷你也就別想了,我就都要收回來。但要是你弄出來了,你的股子就永遠歸你,你就是真正的東主,能把這事業傳給兒子,一輩輩傳下去!”
老黃頭又是被激勵,又是覺得被小看,漲紅了臉挺起胸,“公子卻是小看了人!莫說一年,十個月之內老黃不能拿出配方,就自動出門,不要公子一文!你等著看罷!”
“那就好。越早出來,咱們就越早賺錢。你看,本錢是我的,試驗的花銷還是我的,最後銷路還是我的,孃的你就管個生產,一文錢不掏,一文風險沒有,要再作不好總是沒了理由了吧?”
鞏凡覺得自己作人實在是有些失敗,就一水泥廠,都能被一古人弄出這麼一個零風險合同,壞處全是自己的,好處都是人家的。
“公子,老朽完全明白了。”這會的老黃頭滿心只剩下的就是感激了,另外就是幾分不解,“這是公子送富貴給老朽,再不明白也就白活了。只是公子,為何是老朽?”
鞏凡心說我有啥辦法。現在缺人缺得跟山一樣,只要勉強著能用,管你是驢子是騾,這會都得當馬騎。
“明白了就好。趕緊去辦事,哦,還有,再交待一句。你要讓工人想幹活,願幹活,就別捨不得錢。像你們原來用的計件法就挺好,能調動積極性。還有,要是有新發明新發現的,要重獎,還要通報我,懂不?這說不定會讓你少走很多彎路……”
想想還是有點不放心,“還是不成。我估計把錢交你手上,你會乾脆藏匿起來,戰戰兢兢不敢花用。要是這樣下去,我就不知道你什麼時間能出成果,我還是破出點時間,給你加點難度先。”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沒幾個時辰,一個鍋攪馬勺的窯工都知道了一萬貫的事,而且越傳越是懸乎。
“狗日的好運氣啊。平常不過跟咱們一塊搬石頭,出灰土,怎麼得這會就突然的發達起來?遮莫這老小子有甚秘方?”一個窯漢羨慕得眼睛都在綠,“也沒聽得他家有小娘,能迷得這位公神魂顛倒,這本事卻是怎生來的?”
“去。你以為就只有送上小娘,才能成甚事情?老黃頭平日也不曾慢待了你,犯得著說這話?比不得啊,這老東西硬是燒了一輩子窯,四面石頭都背得出書,怎不見你有這本領?若有時,小郎君也看上你了,一萬貫,嘖嘖,狗日真的好運氣哩。”
“要我說這小公子卻是錢多人傻。老黃頭好在那裡?我怎麼不知?除了多燒了幾年窯,那樣說出來見得人?給將主伏侍馬都不夠哩。這般人,平日不知見得百貫也無,一下就是萬貫到手,那必是極難的活,他作得了?要說不帶錢逃走,咱家卻是不信。”
很快盤口開出來了,公子是人傻錢多。這是公認了,不過何時這位剛剛成了東主的老黃頭會跑路卻是很可以賭一把。有三天的,有一週的,也有一月後的。不過說著說著,都是懊悔自家怎不被這位公子看上,錯過了這天大機緣。
“卻是聽說,公子講若有人也能弄得出老黃頭燒得那個灰粉粉,就分得股子給他,說是甚科學獎勵……我說,我等也大可留心些,在這上面多出些力氣。總不成他老黃頭就是天生的會燒窯不成?我等也大可試試,只是若誰成事時,卻莫撇了眾人……”
一石擊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