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多刺幾次,顯得你真是夠他媽英雄啊!你爹孃把你長這麼大很容易?你他娘掏個刀子就捅,你捅,我叫你捅!”
旁邊的人又是好笑又是驚奇,不過也不能一直讓他打下去,鐵三已經完全被打蒙了,就直直站挺了讓人不停在身上招呼。
被拉開的鞏凡仍舊氣得臉紅脖子粗,呼吸都不順暢,“被人罵幾句你就要自殺?我把這些人都罵遍了,怎麼他們個個不去尋死,不去上吊?你孃的,長這麼大,吃的米麵也不知有多少,一點給別人回報也沒有,就敢去死了?告訴你,門都沒有!”
“今天就你最叫我氣!別人冤枉你,你就去死?好他娘有出息!明天我再冤枉冤枉你,你是不是要去上吊了?早點告訴我,我讓人給你條結實的繩子!沒見過你這種命不當命的王八蛋!要死,你也去跟女真拼了命再去死,那也成啊,起碼是個英雄,我們得敬著!”
郭伏威臉色十分的精彩。這些話跟指著他鼻子罵也沒大的區別了,可偏偏是他錯在前面,竟是連嘴都張不得,當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鞏凡渾沒在意這點,也完全想不到——他只是一股怒火燒得太旺,不洩勁不成。鐵三被說得臉紅了白,白了又紅,反覆來了幾遍,最後終於慘白。低下頭,他想想自己也真是傻。將主只是恨這種事,又不是要自己的命,自己卻作出那般下策,怨不得人罵啊。
罵得舒爽了,鞏凡神清氣爽,這癮算是過了個足。結果回頭一望,任家老爹,那位鉅富海商蘭老爺,再加一個郭將主郭伏威,都是直直盯著自己,眼神怪異。
禁不住面孔一紅,“這個,……小子卻是無狀了。各位前輩都在這裡,卻讓小子一人在這裡出醜,……這這這,卻是沒有問過各位前輩的意思,就這麼荒唐處理了,大是不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出醜,出醜!請各位訓話罷,小子洗耳恭聽!”
“洗耳恭聽……”任老爹和蘭乘雲對望一眼,不由同時苦笑。這小子會有什麼洗耳恭聽之心?不過這麼一件事,卻是這般雷厲風行快速處理,該打的打了,該罰的罰了,最是難得的,卻是人心士氣透過這事反而一下凝聚了,成了整體——這個可了不得。
這少年也沒作什麼,甚至銀子也不用花,就說得人人效命,個個樂於驅使喚,老天,這是個什麼才能?看看紅著眼圈的鐵三,這會要是這少年讓鐵三去以一挑百,怕是鐵三兒連遲疑也不會的罷?只會聽命立即衝上去。天爺,這倒底是個什麼少年?
蘭一一輕輕一碰郭伏威,“這都是你教的?這般年紀就見識不凡,好生了不得!“
“俺教個甚……”郭伏威苦笑,“俺這般武夫,那有這種小巧見識?卻是看得眼花繚亂……真不知他是怎生處得過來,卻是人人服氣,俺花了幾年,水軍中人心也不見這般齊整!”
蘭一一愕然,半天方搖頭嘆息,這般精怪的少年,直是百年不得一見,一點小事,卻顯出一股子大將風度!這不是人為,當應是天生。
“呵呵……英雄出少年,古人誠不欺我!這般就已經很好了,老朽等人沒有什麼意見,沒有什麼意見,呵呵……不過對這罪魁禍首王潑五,不知將主是個什麼章程?”
事情都擺平了,這還要能出些什麼意見?又有什麼意見能更高明?任老爹清楚的明白,這下這個鹽廠的人心可就被這個古怪少年牢牢抓在了手心,任是誰也再奪之不去。
“這王潑五也算是鬧騰了不少時間了。他原來的大哥被我打死,倒是藏身了好一段時間,看來現在倒是養了過來,人手充足了,敢來叫板。”郭伏威沉吟著,“不敢瞞,先時他人手少,漏網之魚,一直也沒放在心上。鐵三兒,他走了多長時間了?”
“回將主。近一個時辰那是有的。”鐵三答得飛快,——他是個聰明少年,知道將主能叫他大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