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便只好作罷。
每每晚上,月亮藏進雲層裡的時候,我便會特別的難受,覺得脖子後面彷彿有一塊兒地方在燒灼著我,這時候便根本飄不起來,即使飄起來,也會搖搖欲墜。
我只有在百里望月身邊,好像才能緩解一下這種難受的感覺,我很自豪於這點我與他單方面的牽絆。
而每每到這時,他似乎總是睡得不安穩,眉頭蹙成一團,嘴巴抿得很緊,不安而脆弱。
我知道他是個強大的人,他一個人管理著這個地方,做得這般好,這般有模有樣,定然是個厲害的男子,可他總是會在一個人的時候,露出這種黯然神傷的脆弱時候。
哎,真讓鬼揪心啊。
我伸手拍了拍他,雖然他感覺不到。背上的那處越發的疼了,燒灼著我的神經突突的疼。
我頭痛欲裂,整個人打著滾,試圖緩解這種難受的感覺,卻不知他何時睜開了雙眼,正和我直挺挺地對視個正著。
我的太陽穴沒出息的狂跳,但他的眼睛沒有凝聚到我的臉上,而是直勾勾地望著屋頂,屋頂有什麼好看的,我下意識也轉頭看過去。
啊……
屋頂的小天花上竟然有一幅女子的繪像,足足佔滿了整個屋頂,猛得一望真是神聖又驚悚。
只看那女子身穿水綠色衣衫,外罩一同色紗裙,微微俯身,正在摘一朵花兒。哦,那花兒她還在百里望月的院子裡見過,照管的弟子嘟囔的那一嘴巴讓她聽見了,那花兒極名貴,還有個極好聽的名字——星辰藍。
女子的衣袂好像隨著俯身的動作翻飛蕩漾,線條流暢優美。
她神態嬌憨靈動,杏眸裡透著一股子的狡黠,一雙遠山黛眉卻細長淡漠,很好地壓制住了臉上的稚氣未脫,使她又雜糅了一種清冷到極致的嫵媚。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真是個糾結的人,真真是種糾結的畫工啊。
不會是他畫的吧,我側目看了看百里望月,他還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小天花繪像。
我便趴到他身上直勾勾地盯著他,他眸色烏黑,微微有些細碎地光亮投到裡面,竟有些含情脈脈的,一時間,我分不清他是在看頂上的畫還是在看身上的我。
今晚月亮真誘人,鬼使神差地,我把頭低下,唇輕輕地貼上了他的,那一瞬間,我彷彿感受到了輕顫,感受到了他烏黑眸子裡細碎而微小地波動,只是那麼微微地一顫,不知是我的情不自禁,還是他的情難自抑。
良久,他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卻恰好地把我環在了懷裡,雖然只有那麼一瞬,他的下巴輕擦過我的額角,哎,要不是因著現下這般鬼見愁模樣,我真想得到這個男人。
背上燒灼般地疼痛漸漸被淡忘,漸漸地散去,我在百里望月身旁睡了過去……
第18章 逆天而行
天族,瑤臺鏡旁。
天后望著鏡中二人的恩怨情仇長籲短嘆,要不是這閒事多多的司命和月老在旁邊喋喋不休,她早就出手助他們二人修成正果了。
哎,天后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愁苦地望著鏡中,現在這搞得算什麼,人鬼情未了嗎?
天后實在忍不住開口,「即便是緣分靠他們自己,可現在陰陽兩隔的,看不見也摸不著,該當如何,真真是讓本座揪心。」
司命和月老一言不發,你推我我推你,最後月老不敵,無奈開了這個口,「天后娘娘莫急,不如就讓司命星君略施小計,讓白藉仙子和小殿下他們二人夢中相會,來一場露水情……啊不是,懇切交談,如何?」
司命星君一個眼刀掃過去,好你個糟老頭子,竟然給我找麻煩。
可當著天后娘娘的面終究不好挽起袖子當場廝打,司命星君只好咬牙切齒皮笑肉不笑地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