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換了身打扮,著一襲藍紫色的錦袍,外面也罩了同色系的紗衣,紗衣上刺繡著仙鶴飛舞,人看著沒有那天夜裡那麼惑人了,而是多了份清秀和雅緻。
唔,這麼一看,應該真的不是賊,哪裡有在主人家如此悠閒淡定的賊呢?
那面貌和藹的中年男子見無尾進來,朝她招了招手,眼中含著笑意,「過來坐。」
無尾走了過去,隔著那「賊」坐下,桌子上的吃食很是豐盛,但這二位沒有動筷子,無尾也不敢造次。
無尾坐好,那中年男子又開了口,「我名喚雲淮,是這狐族的族君,這位是我的長子云錫。」
哦,是他兒子啊,委實不像,倒不是說容貌上的差異,而是氣質上的截然不同。
那男子,哦不,是叫雲錫的,似乎看出了無尾心裡的嘀咕,看著無尾一雙眼睛裡滿是興味盎然。
無尾被他盯得心裡有些發毛,又聽那狐族族君道,「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
這話問得委實有些客氣,才住了一天,真談不上習慣不習慣的,但無尾也忙點了點頭,「甚好,甚好。」
「這宅子還是上一任族君留下來的,可以跟著每一任族君的愛好,更改一下樣式,但我瞧著這樣式倒也不錯,故而原封不動地住下了。」
無尾聽得心不在焉,左右和她沒關係,她私以為這族君還是在客套,表面上還是很捧場地點了點頭。
比起這些,她更關心的是何時可以開始吃早飯,她已經餓得飢腸轆轆了,而且看著飯,都有些要涼了的模樣。
「你家住在哪裡?」那族君問道。
「住在聚錢山中。」
那族君聽得眉頭皺了一皺,「可還記得是何時搬過去的?」
「住得有些年頭了,聽鄰居們說,是從我出生前那會兒剛過去的。」無尾回得心不在焉,眼睛時不時地瞟著桌子上的吃食。
「倒說得過去……」那族君低喃,「你……」
他似乎在斟酌著怎樣開口,旁邊坐著的雲錫似乎有些不耐,「餵……」
無尾一顆心撲在了桌子上從左往右數第三個盤子裡的糕點上,模樣看著不錯,上面還有芝麻,咬下去一口,一定很是酥脆。
「餵……」他側過身子伸手拍了拍無尾的肩膀,無尾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皺了皺眉,指了指旁邊的狐族族君,「叫父親。」
無尾,「???」
為什麼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個爹?
她沒想過這麼蹭吃蹭喝的,無尾嚥了咽口水,怎麼會這樣?
「不叫父親也行,叫聲哥哥聽聽?」語氣突然變得調侃,無尾覺得自己真的快招架不住了。
「雲錫,不準這樣。」狐族族君開口制止了他,但語氣裡未有多少責備。
「你母親可是一隻白狐?」他又問道。
「嗯,是,母親是一隻白狐狸,和我一樣,但……她是隻有尾巴的狐狸。」無尾小聲地補了一句。
「是這樣,你母親也是我狐族中的……你是我的女兒……」族君開口說得艱難,無尾聽得也很艱難。
這是什麼情況,娘親去世多年,自己一個人長大,突然之間冒出一個爹,貌似還挺位高權重的,最後還附帶了個妖孽哥哥?
無尾想得有些頭蒙,「我……」她囁嚅著,「我竟然有父親?」
這話一出口,雲錫生生地忍住了想翻白眼的衝動,他的妹妹,他雲錫的妹妹,這麼呆傻的嗎?
「你母親當初懷著你的時候,狐族正逢了內亂,你母親趁亂逃了出去,身上也受了傷……」族君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回憶。
「你是不是修煉術法不太有成效?」
「嗯,是……」他說的委婉,無尾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