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時七,又看了看鳳令,略微明白過來了一點兒。
怕是兩人鬧彆扭了吧?
兩人都心高氣傲,拉不下臉來和好,鳳令想拿她氣一氣時七,殊不知此舉更是會火上澆油。
不妥,怎麼能這樣呢?
雲尾伸手,面色凝重地拍了拍鳳令,「你這樣不妥……」
鳳令轉頭看向她,想看看她腦袋裡又冒出了什麼蠢主意。
「喜歡一個人,是要努力叫她開心的……」雖蒼白無力,但云尾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真是心酸又偉大。
誰知鳳令聽了之後,難得得未有嘲諷,還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嗯,你先進去吧……」
說著鬆開了雲尾的手,雲尾手上一鬆,心裡卻緊得發疼,她嘴角連勾起的力氣都沒有了,轉身快步走進了祈願節的場地。
雲尾走了之後,鳳令面色陰沉地看著時七,時七毫不畏懼地回望,鳳令開口,「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別再來纏著我了,也別再叫她誤會我。」
時七挑了挑眉毛,「但是我沒答應你啊。」
鳳令心裡忖度著鳳鳴山和鍾毓河之間的關係,開了口,「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時七看著鳳令,其實她這麼鬧騰下去,心裡也沒有底,她素來的恃寵而驕,是因為愛她的人的縱容。
可到了鳳令這裡,全然行不通,她不明白,也不知道怎麼樣做,才能讓鳳令迴心轉意。
若是叫鳳令知道她心中所想,定是要好好跟她「心平氣和」地解釋解釋,迴心轉意究竟是何用意。
「有陣子未見了,阿令又長大了許多。」
一個聲音適時插了進來,時七抬頭,一個身影從拐角處轉了過來。
來人中年模樣,身著一襲墨綠色長袍,頭帶深色抹額,抹額上繡著暗紋,雖人在中年,卻不失風骨。
「爹?」時七驚呼,「爹,你怎麼來了?」
「我在家中說的可是晚些過來,可沒說不來,你這吃裡扒外的小丫頭滿腦子聽得都是旁人……」鍾毓河龍君慈愛地摸了摸時七的腦袋,餘光分出了些給鳳令。
「龍君……」鳳令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那龍君看著鳳令,眼神裡透著些讚揚,鳳鳴山的這大兒子,養得果真好。
時七這孩子滿心眼的喜歡著鳳令,加上兩人兒時又有了個口頭上的婚約,就連他也以為鍾毓河和鳳鳴山能締結姻親的,可現在看來。
哎,龍君在心裡嘆了口氣,自家這傻閨女,怎麼就是看不出鳳令眼中對別家姑娘的情意呦。
「小七啊,你先進去,為父有兩句話要跟阿令談談。」
像是感覺出來了什麼似的,時七難得地沒有鬧騰,轉身進了祈願節場地裡。
「龍君有什麼不妨直說。」鳳令先開了口。
「你們倆,是不是真的沒可能了?」
龍君雖已經看清楚鳳令對雲尾的情意,卻還是為了自家女兒,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嗯,不是沒可能……」鳳令頓了頓,暗夜裡,青年的嗓音清晰,一字一句,堅定不移。
「是從未有過可能。」
……
祈願節場地內,來的賓客皆已落了座,相識的把舊敘,不識的把話談,好不熱鬧。
雲尾去到了領花燈的地方,侍者見到了雲尾,忙獻上花燈一盞,對著她笑道,「姑娘來啦。」
「嗯,謝謝。」雲尾接過花燈,找了個稍稍安靜的位子坐著,立刻便有侍者過來幫忙點上了茶。
雲尾就著吃了兩口茶點,發現內心十分苦悶,然而老天似乎見不得她好似的,這麼快便有人找茬上來了。
「喂,你居然在這兒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