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扭過頭去,望著窗外在酷暑中紋絲不動的楊柳。
姚淼輕輕嘆了口氣,替他掩了掩被角。“你自己先呆一會兒,我去買點藕粉什麼的,等時間到了,你好吃。”
“不用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周陸的聲音猶如夾著寒冰。
姚淼一哆嗦,剛站起的身子猛地晃了一晃。眼裡已經噙上了淚花:“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時間過得好漫長啊,去了有多久啦?怎麼還不回來呀?不是說很快嗎?周陸心裡急躁的盤問著自己。他好想出去找她,去對她說聲對不起。他生病住院了,陪伴他的卻是她,而自己卻又趕她走。她不會是又生氣,一去不復返了吧?
周陸心裡再急,可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躺在那裡乾巴巴的望著藥瓶裡的液體一滴一滴緩慢的落進輸液管裡。
終於聽到了推門聲,他喜出望外的轉過頭,看到姚淼提了一袋子東西進來。只是,姚淼走路的姿勢很奇怪。他順著視線往下一看,不禁吃了一驚:“你腿怎麼了?”說著,就要起身。
姚淼忙放下手裡的袋子,按住他:“不準起來,快躺下。”看到周陸陰鷲的瞪著她,她微微笑了一下:“沒什麼,前幾天不小心扭了一下腳,已經快好了。”
周陸這才放了心:“腳既然扭著了,那就在家好好養著,到處亂跑什麼?”
“你這不是住院了嗎?放心,等你家裡來人,我自然就會回去的。”姚淼很平淡地說。
周陸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並不想在這裡,只是見他一個人太可憐,才留下來陪他的吧。她現在心裡說不準,早就盼著有人來,她就可以解脫了。只是,會有人來嗎?周陸心裡苦笑道。
觀察期終於過去了,周陸的病情控制的很好。姚淼高興地跑到開水房打來一暖壺開水,給周陸衝了一碗藕粉。再將毛巾用熱水打溼,擰乾後給周陸擦了擦手和臉。這才端過藕粉,舀了一小勺,輕輕吹了吹,再送到周陸的嘴邊。
周陸咧了一下嘴,藕粉黏黏稠稠的樣子讓他想到了漿糊。真不敢想象,這跟漿糊一樣的東西要如何能咽的下去。
姚淼看他愁眉苦臉的模樣,不覺好笑,一個牛氣沖天的大男人竟然被一碗藕粉難住。她聲音裡帶有明顯的笑意:“再不願吃也得吃,誰叫你自找罪受。所謂天做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你就受著吧。”
周陸氣沖沖的瞪了姚淼一眼,咬咬牙,恨恨的一口把那勺藕粉吞了進去。
剛剛才脫離危險,姚淼還不敢給他吃太多。放下手裡的碗,拿面巾紙給周陸擦了擦嘴。問周陸:“有沒有感覺好點?”
周陸點點頭,他想起來,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的?”
姚淼垂下眼瞼,把手中的面紙揉成團,扔到垃圾桶裡。“是秦經理通知我的,”看看周陸不解的樣子,就又說“秦經理說,說你在昏迷中,一直叫著我,我的名字。”
周陸不再作聲,姚淼也垂著頭不吭聲,病房裡一下變得安靜了起來。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待在那裡,一聲不響的眼看著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失。
一步走錯步步錯
姚淼聽見門響,抬頭一看,是人事經理。她忙站起來打招呼:“秦經理。”
老秦忙把手往下壓一壓:“你腿有傷,趕快坐下,快坐下。”他走到床邊,把周陸上下打量一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