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希真三人被捉了去,拿在那籠車之中,好不狼狽。
陳麗卿活這麼大哪裡受過這麼大委屈,在檻車裡破口大罵:“臭小子們,把本姑娘放開,等我出來,有你們好受。”
陳希真卻不言語,忍不住嘆氣:“我陳希真一世英名,卻落在這些山村野寇手裡。可憐連累了女兒與賢侄。”
雲龍道:“伯父,休要說這些,不慎落入宵小之手。死就死了,有何懼哉。能陪伯父妹妹上路,何其幸哉。”
陳希真連連讚歎:“吾兒壯哉,吾兒壯哉。”
這時院子大門開啟,從外面進來三人。前面兩個中年人,頭戴關公巾,身穿銀扎甲。三角眼,闊鼻樑,八字鬍黝黑濃密,甚是精神。看上去便是兄弟兩個。
後面一個少年白盔白甲,面如傅粉,唇紅齒白,眉目間英氣勃發,恰似那天上的王子。陳麗卿見了頓時不叫喚了,心裡嘀咕:“如此的人兒也為賊?”
帶頭的中年人,進了院子,盯著陳希真一陣打量。雲龍罵道:“看什麼看,紮了你的狗眼,要殺要剮,快快使來。我雲龍要吱個聲,便不算好漢。”
那中年人也不惱怒,笑道:“死到臨頭,還要嘴硬,不愧是梁山的賊人。”
雲龍氣的咬牙切齒道:“你才是梁山的賊人,死賊漢,暗算我們算什麼好漢。有種的我跟你大戰八百個回合。”
中年人不慌不忙,從腰間抽出兩張海捕文書道:“做了賊,還不認,我倒是給你念念。雲龍,東京汴梁人士,夥同其父,投降梁山賊寇,罪不容誅。抓到者賞銀二百兩。
陳希真,東京汴梁人士,翫忽職守,包庇亂黨,妄議朝政,瀆職貪腐。抓到者賞銀一千兩。”
陳希真看到自己的海捕文書,禁不住一陣悲傷湧上心頭。中年人有看了看陳麗卿道:“陳希真的女兒真是長得俊俏,跟我徒兒倒是般配,可惜是賊人之女。押入京師,大概是賣入教坊司為妓。
不過此女性烈,武藝了得。弄不好跟扈三娘一般又是一個賊婦人。來人,挑斷她的手筋腳筋。”
陳麗卿聽了,氣的怒髮衝冠,衝那中年人吐口唾沫道:“賊漢子,有本事給我個痛快。折磨人的不算好漢。”
那種麵人後面的白麵後生見陳麗卿像仙女一般,忍不住道:“師傅,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中年人打斷道:“有何殘忍?這幫賊人滅你全族殘不殘忍?對待他們就應該十倍百倍奉還。”
原來這中年人就是從祝家莊逃出來的師傅欒延玉。另一箇中年人是他的同胞弟弟欒延芳。
這兄弟二人從祝家莊逃出,得了東平府裡祝家搜刮的民脂民膏,回到這雙龍鎮,買房置地。將祝家那一套盤剝與巧取豪奪一併照搬過來,漸漸積累起這偌大的家業。
這少年便是祝朝奉的幼弟祝永清。此人正是陳麗卿的娃娃親,只不過兩人從未見過面。祝永清年幼,也並不知自己訂過娃娃親之事。
因祝家莊之戰時,祝家老二祝萬年帶祝永清去河北販賣私鹽,這才躲過一劫。
祝永清聽了師傅的教訓,低下頭默然不語。欒延玉又道:“這漂亮女人都有蛇蠍一般的心腸,你不見那梁山泊扈三娘。”
祝永清只得點頭,卻又不忍心看著陳麗卿被割了腳筋。便回頭出了院子。
只見屬下人拿著刀子,走到陳麗卿身旁,就要動手。陳麗卿仍然破口大罵,毫無懼色。
欒延芳道:“兄長還是算了吧,此女如此膽色,就我也不僅佩服。再說了,這陳希真父女與我等也沒有愁怨,抓他們全憑朝廷文書。
把他們交到朝廷手裡妥當。聽說這陳希真跟高俅有些交情。若回到京師,高俅跟陳希真又和好了,我等豈不有了罪過。”
欒延玉想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