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落腳。夜深人靜,外面秋風瑟瑟。陳麗卿睡不著覺,坐在茶桌上發呆。猛一抬頭,看見外面靈車前火光點點,又一個人影在燒紙祭拜。
陳麗卿不禁嘀咕:“沿路官員古舊都是白天祭拜。誰會在凌晨到此山中祭拜。確實有些古怪。”
陳麗卿拿起寶劍,慢慢從驛站走出,從旁邊繞到那人後方。卻見一個身長七尺有餘,身穿一身青布麻衣。正端端正正跪在靈前。
陳麗卿更覺古怪。凡是與陳家有交道的人,非富即貴,穿這種麻衣的確實想不起來。
那人一邊祭拜一邊唸唸有詞道:“陳將軍,我們哥哥一直仰慕你的為人,你的才幹。聽到你被奸人所害,暴斃身亡,不甚惋惜。沒有半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在下承蒙你手下開恩,逃出一條生路,不然非得折在你家中。你一路走好。等我們功成名就,給你立傳塑碑。”
陳麗卿越聽越玄乎,忍不住問道:“我爹可曾與你認識?”
那人聽了,嚇得一哆嗦,連忙起身回頭,一襲白衣,嚇得又出了一頭汗。仔細一瞧,認得是陳麗卿,才舒了一口氣。
陳麗卿認出此人正是浪裡白條張順。竟忍不住鼻子有些酸。
陳麗卿問:“你來此處幹什麼?”
張順道:“受了哥哥將令來探查地形,順便來祭拜一下陳將軍。”
陳麗卿道:“我父與你們無親無故,你們祭拜哪門子?莫不是要給我父下降頭害他吧。”
張順道:“你這妮子太沒道理,我們梁山好漢豈是那種人。戰場交兵,各為其主罷了。我們哥哥與陳道子數次交鋒,甚是相惜。
再說了,陳道子在我救你那日還有意撤走巡城官兵救我一命。於情於理我都該拜他一拜。”
陳麗卿聽張順說起那日之事,便連忙道:“你快走吧,我不殺你。若是王天霸大哥醒來,他一筆撾能把你的頭砸稀爛。”
張順走後,陳麗卿不由暗自感嘆:“我父親一生視梁山賊寇如洪水猛獸。梁山賊寇卻對他敬重有加。反倒是那些朝廷大臣,處處要致我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