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寒,大雪紛飛。陳麗卿與雲龍正在院中舞劍,下人來報說,梁山頭領吳用前來拜會。雲龍連忙將寶劍收入劍鞘道:“妹妹,那梁山泊總頭領來了,我要出去見一見,你且在這裡練劍。”
雲龍說完就出去了,陳麗卿心中好奇道:“這梁山賊頭是如何模樣,是不是長得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我倒是要去看看。”
見雲龍走遠,陳麗卿便偷摸來到廳堂,從後門進去,躲在屏風後面偷看。
遠遠看見三個人從穿堂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眉清目秀,神清氣爽,頭戴桶子樣抹眉梁頭巾,身穿皂沿邊麻布寬衫,腰繫茶褐帶,腳穿絲鞋,
陳麗卿見了差點叫出聲來,這不就是當自己面剁了高衙內的那三個人。
只見吳用走入廳堂,非常客氣的拱手作揖道:“學生吳用,見過陳都檢,陳老先生。”
陳希真也沒想到吳用是個這樣的面相,長得神清氣爽,有一種不服輸的氣勢,沒有想象中的陰鷙與算計,一點也不像一個三十多歲人的面相。其實本來吳用長得陰鷙、算計、老氣橫秋。只不過那個吳用已經歸天了。現在這具身體屬於小吳。俗話說相由心生,面相也自然變了。
陳希真呆了片刻,還是起身搭禮道:“吳頭領,久聞大名。”
主僕坐定,吳用道:“陳都檢的所遭變故,我已經聽說了。真是非常遺憾。不知道陳都檢往後有何打算?”
陳希真道:“陳某已經半截入土的人了,還能有何打算,了此殘生罷了。”
吳用道:“陳都檢文武雙全,義薄雲天,名震京師。身強體健,正是當打之年,怎麼能說半截入土。梁山泊現在正是蓬勃發展之時,正需要陳都檢這樣的人才。”
陳希真道:“老朽一生為國盡忠,現在年過半百實在不願意委身別處。即使殘老此生,也不想毀了一世清明。”
吳用道:“陳都檢對梁山泊有所誤解,梁山泊上都是些忠義之士。普通陳都檢所經歷那樣,都是被奸臣汙吏逼上梁山。
如今兵強馬壯,並無心與朝廷作對。只想滅奸臣,清君側。”
“清君側?”陳希真不禁冷笑道:“謀反就是謀反,古今多少清君側,那個不是抱著篡逆之心。”
吳用道:“陳都檢差異,你可以看看梁山所為,與別人天壤之別。從來沒有稱王稱霸,只以總管自居。所佔州縣政務也全有百姓自己處理。絕沒有半點謀逆之心。”
陳希真來了東平府也有半月有餘,所見所聞確實令他耳目一新。
吳用又道:“山寨之上處理事情也都是各抒己見,這些雲將軍都知道。何須我半點謊言。”
陳希真道:“此等都是浮表,都是淫思巧計。忠義才是做人的根本,若是去根本而求巧計,如建空中樓閣,毫無道理可言。”
柴進此時忍不住道:“陳道子一口一個忠義,你屈事高俅可是忠義?”
陳希真慍怒道:“老朽不才,毀清名而事高俅,為朝綱之不亂,百姓之有賴。若都像老朽這般,高俅能掀起什麼風浪?如人們都去你等這般,必定國之不國,生靈塗炭。”
吳用又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才是國家之根本。似朝廷這般不堪,老百姓如何能安寧。”
陳希真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沒有國哪有家。朝廷穩定,才能國泰明安。”
吳用見說不動陳希真,知道再聊下去也是浪費口水,也不願再多言,便起身告辭回梁山去了。
路上花榮對吳用道:“陳希真無心歸附,久之必為大患。不如殺了他。”
吳用道:“他對梁山,對百姓並無罪過,殺了他壞了名聲,隨他去吧。”
吳用等人走後。雲天彪對陳希真道:“希真兄現在無處可去,不如暫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