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香,煙霧升騰間,墨傾顏對江如筠拜了拜,清冷的目光透過層層煙霧望向銘牌上的江如筠三個字:你們母女安息吧,我會為你們報仇的!
原主墨傾顏的敵人,已經成了她的敵人,時時刻刻想著暗害她,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但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她如果不殺人,就會被別人殺掉。
墨淞,江如筠唸了十三年的夫君,墨傾顏想了十三載的父親,一心只有他和高氏的女兒,對墨傾顏絕心絕情,沒有半分愛護之心,如果來尋親的是真正的墨傾顏,早被她們害死幾百次了,這種沒有半點責任心的父親,不要也罷……
江如筠,當年那般驚才絕灩,為何最後關頭會看走了眼,喜歡上墨淞,如果你嫁的是真心愛你之人,現在的你,肯定很幸福,夫君呵護,兒女成群……
若有似無的松香縈繞鼻端,墨傾顏驀然驚醒,軒轅煜旭英俊的容顏近在咫尺,墨色的眼瞳細細望著她,瞳孔深處,隱有莫名的情緒流動,輕輕遞上一方絲帕。
臉上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墨傾顏一怔,她什麼時候流了淚?在現代時,她十五歲成為墨氏少主候選人,被扔進荒山歷練,直至死亡的前一刻,她都沒再流過一滴眼淚。
“多謝!”墨傾顏接過絲帕輕輕擦拭臉頰,剛才她回想墨傾顏的往事,只有憤怒與同情,沒有傷心,眼淚絕不是她流的,難道是原主墨傾顏的情緒在作怪,畢竟,這具身體是墨傾顏的……
軒轅煜旭靜靜望著墨傾顏,面容絕美,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更顯楚楚動人。
他第一次見她,她在躲避追殺,招式來往間,將他的影衛逼退,闖進了他的房間,第二次相見,她面對上百的強盜面不改色,巧妙的奪了快馬逃離,回京後,她更是遊刃有餘的應對著各種陰謀詭計,凡是算計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可以說,她不是柔弱的女子,展現在他面前的她,永遠是自信,堅強,淡漠,厲害的,可剛才,他看到她在流淚。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眸中閃爍的不是委屈,而是傷心與失望!
她也只是一名十五歲的女孩子,母親早亡,父親偏心,整個太尉府沒有幫助她的人,許多事情,都要她獨自一人承擔,累了傷心哭泣是人之常情!
墨傾顏將香插到香爐中,回望軒轅煜旭:“軒轅煜旭,你怎麼會在這裡?”京城還在嚴密戒備,吹笛人一事毫無進展,軒轅煜旭怎麼有空來相國寺?
“來看一名故人!”軒轅煜旭輕聲回答著,目光深不見底,轉身走出了大殿。
江如筠的銘牌已經立好,墨傾顏命綠闌,秋怡進來收籃子:“炎悍王什麼時候來的?”
“小姐剛進去,炎悍王就到了!”綠闌低著頭,小聲回答著,不敢看墨傾顏的眼睛。
“那你們怎麼不提醒我?”害她在人前出了這麼大丑!墨傾顏清冷的目光透過大開的殿門望向湛藍的天空,目光迷濛,很久沒流淚,都要忘記流淚是什麼滋味了……
“是炎悍王不讓我們開口的!”綠闌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裡卻是為墨傾顏和炎悍王獨處歡喜,笑嘻嘻的收了籃子拉著秋怡快步走向一邊。
墨傾顏瞪了綠闌一眼,走出大殿,正對著大殿不遠,是一片水塘,陽光暖暖的照在水面上,閃爍著點點金光,圈圈漣漪盪漾,若有似無的清涼水氣夾在風中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軒轅煜旭一襲白衣,面對水塘負手而立,風吹起他白色的衣袂,俊美不似凡人,白楊、綠柳映著他挺拔的身軀,卻顯的異常孤獨與寂寥。
京城出動太子,王爺率兵親查,卻遲遲查不出吹笛人,軒轅煜旭這時候來相國寺見故人,見的人肯定不簡單。
墨傾顏清冷的眸中閃過一抹幽光,正欲上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