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鳴炮響中,防線一步步被擠壓,每秒鐘都有十幾只喪屍被打成篩子,但喪屍的基數太大了,往往前面的喪屍剛倒下後面空隙便被後面的喪屍填補。
在高空看去屍潮宛如一灘黑漆漆的墨水向著周圍大地侵蝕,無數火光只能短暫的抵禦它們,延緩它們的侵蝕速度,但其整體依然在向前湧動。
“隊長,喪屍中的變異者衝進來我們頂不住啊。”
其被稱作隊長的存在將頭頂的鋼盔丟在地上,憤怒回應:“頂不住也要頂,這才多長時間,周圍的倖存者還沒轉移多少呢。”
他的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看著戰場逐漸崩壞的局勢伸手拍了拍身邊計程車兵:“去將我們的情況告訴營長,計劃有變我們最多還能拖二十分鐘。”
“隊長你?”
士兵不明白他的隊長為什麼不去反饋戰況,反而讓自己去越級上報,不過很快他懂了。
他的隊長衝進陣地與喪屍中的變異者戰到一起,在他的隊長出手後陣地中不斷的有人衝出來,他們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同樣的動作迎上變異者。
隊伍中的高階進化者暫時穩住了崩壞的局勢,為了隊伍重新構築防線爭取了時間。
臨時指揮部的營長愁容滿面,一個接一個壞訊息接踵而來,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們嚴重低估了屍潮,倖存者會遭受極大的重創。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唯有死戰。
永樂山基地,柳然再次召開的緊急會議,宣佈倖存者的搜救行動再次加快,同時將屍潮推進基地三十里外的訊息說了出來。
訊息一出王鴻業手裡大多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稀碎,他沒想到沒被自己放在心上的喪屍成了重患。
這個訊息不僅打醒了他們這些高層,也打醒了城內逐漸自大的進化者。
他們終於想起來這是末日,喪屍才是其中的主角,他們不過是僥倖逃出生天的幸運兒。
重壓下有的人燃起鬥志,發誓要與喪屍拼個你死我活,其中也不乏膽小者惴惴不安,躲藏在庇護所裡不願出來。
時間流逝,結果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哪怕兩個營隊以死相拼也是節節敗退。
一個小時前拒絕轉移的村莊此刻已經被喪屍攻佔,僅剩的倖存者不足十人。
他們聚集在村長家的房頂上,一個個神色慌張,眼神驚恐。
“湧哥,怎麼辦啊,我不想死。”
“湧哥,我們可是聽你的才沒有轉移,現在你可得保護我們。”
“王湧,都是你不讓我們轉移,這下好了,把我們害死了。”
一個大媽手指著王湧,她無比懊悔,自己就為了藏起來的一點糧食不願意轉移,這下好了,要成喪屍的口糧了。
死亡的壓力下她近乎崩潰了,再也顧不得對方的力量,憤怒指責對方,在她看來都是王湧將自己害到這種地步。
煩躁的王湧眼神冰冷的望過去,如同看一個死人。
“王湧,你這是什麼眼神,別忘了當初困難的時候我還給過你吃的,怎麼還打我,鄉親們都看著呢,你難不成要做白眼狼。”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氣焰越來越囂張,似乎想以此掩蓋自己的驚慌,宣洩自己的情緒。
“嗖”的一聲。
眾人只覺一陣風在臉上刮過,叫囂的大媽宛如皮球似得飛離房頂掉進屍群中。
“終於清淨了。”
王湧晃了晃腦袋:“還有誰想說趕緊說,我一併送他去投胎。”
空氣一時間凝結,只剩喪屍的嚎叫聲。眾人全被震懾住了,他們沒想到王湧會下此狠手,這是一條活生生人命啊。
過了幾個呼吸,一個上年紀的黝黑漢子嘟囔道:“太過了吧,她不過是發兩句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