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冷靜，想說服自己雖然臨時的門派傳承都是以先輩死亡為終結，但選擇醍醐灌頂的話，釋灃並不會死。

&ldo;功法呢？&rdo;&ldo;一個沒有蜃珠記不清事的人，如何修煉？&rdo;&ldo;為什麼離焰如此從容熟稔，比有釋灃教導的自己，還要出眾？&rdo;

&ldo;渡劫時，白色的木中火哪裡來的？&rdo;&ldo;涅毀真元呢？&rdo;

這些質問在陳禾腦子裡嗡嗡作響，最終構成了一個他不願意麵對的真相。

冷汗沁出，昏迷的陳禾掙扎著死死抓住釋灃，怎麼也不肯鬆開。

陳禾再次在迷霧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金甲銀弓，佇立山壁，一箭射穿了荒獸咽喉，龐大的屍體飛出去重重栽在塵埃之中。

姬長歌。

離焰慢慢握住蜃珠，他毀去的半張臉已經完好如初，陳禾頓時明白這時的離焰已經到了元嬰期。

旁邊還躺著被荒獸屍體砸得接連吐血的八尾狐，八條尾巴無力的耷拉著。

&ldo;這感覺是…北玄派的修士！&rdo;姬長歌有些恍惚，猛然推開頭盔，遙望山壁下的水寰谷廢墟，以及還在山壁交戰的雙方。

隔著八千年，早已死去的修士，深深盯著離焰：&ldo;你是何人弟子，覆天山與你北玄派舊仇難消，這妖狐我替你殺了，當是回報你將我自無限迴圈的迷茫中驚醒的恩惠，既有元嬰後期的修為，接下來你之生死，與我無關。&rdo;

陳禾一驚，正要說話，眼前迷霧之景再次變化。

斷斷續續破碎的記憶，他看到離焰不以為意在荒獸之中拼殺，不像姬長歌，他沒有為那些死去修士守住水寰谷的執念，也不覺得荒獸們最終會敗退，他的一舉一動，哪怕重創在身，都顯得好似這是一場無比尋常的比鬥。

他鋒芒畢露，肆無忌憚。

每次用蜃珠，都像為了記住一隻棘手的上古荒獸，而記住，就是為了打敗它。

陳禾與河洛派修士身陷小界碎片時，震驚、絕望、喜怒哀愁、他們統統有過，還好他們相信終有一日，能夠出去。

與之相比，離焰就顯得十分異常。

他沒有半點身處困境中的惶恐，唯一的變化只不過是看起來更加狼狽，破掉的衣服扔了一件又一件，在撕開衣服為自己裹住傷口時，離焰的眼神平靜無波，靠在山壁上歇息，甚至修煉時也沒有絲毫不安，發愁的模樣。

終於有一天，姬長歌看著荒獸與修士再次化為塵埃，冷冷問了一句：&ldo;這裡是小界碎片，你身陷此地，為何一點也不著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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