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邊還沒有人上車。
“顧平,你也別上去了,就在下鋪睡一會兒吧。我這會兒不困,你先睡一會兒,等我困了你再起來。”
睡了大半下午,季婉精神頭正好呢。這年頭小偷多,他們又是大包小包的,可不就得小心一點。
顧平聽到後,略微想了想後就脫了軍裝躺了上去。同時她讓季婉坐在床邊,自己還拉著她的手。
“我先眯一會兒,有啥事你叫我。困了就叫我啊!”
季婉晃了晃自己的手,收到了顧平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後,她也就什麼話都不說了。沒到一會兒,她就察覺出顧平已經睡著。
這睡眠速度可真快啊,說睡就睡。
可是季婉不知道的是,這個年代並不是每個地方都安寧和平的。還有一些地方不時的出現戰爭,顧平他們出任務有的時候在外面哪怕是草地泥地,那也是說躺就躺說睡就睡的。
隨著火車晃動,季婉也漸漸的眯起了眼睛。乘警和乘務員不時的來回巡視,兩人在她和顧平的身上停留片刻後,然後繼續前往下一個車廂。
半夜顧平睡醒後,把季婉扶到了床鋪上給她蓋好小毯子讓她繼續睡,而自己又精神抖擻的坐起來守著她。
天漸漸亮了,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季婉恬靜的臉上。顧平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喜歡的樣子。
突然,車廂一陣騷動,原來是有要下車的乘客,這會兒正收拾東西呢。季婉被吵醒,揉了揉眼睛。
“早啊,婉婉。”顧平笑著說道。
“早。”季婉伸了個懶腰。
這時,列車員推著小車過來售賣早餐。顧平給季婉買了碗粥喝,而他自己則去車廂那邊把帶的包子和饅頭熱一熱。這天熱,很多吃食都放不住。
兩人吃完後,季婉想起了婆婆給她帶的小零食袋子。她想拿幾顆糖出來甜甜嘴,結果剛開啟袋子就看到裡面有一個手絹包裹著的東西。
季婉往出一掏,竟然是一個存摺!
“這……這存摺拿來的?”
顧平拿了過來,開啟一看戶主名正是他自己,而上面的存款金額赫然就是六百元整。
季婉探過頭來一看,倒吸了一口氣。
“怎麼這麼多錢啊?而且這個袋子是娘給的……”
顧平默默地把存摺收了起來,放到季婉貼身拿的小包裡,然後看著她說:“我當兵六年,之前沒結婚的時候,一大半錢我都匯家裡了。因為我知道娘一個寡婦拉扯一個生病的妹妹有多不容易。”
說到這裡,顧平有些難受。
“這次回來的時候,娘跟我說過。這些年陸陸續續的往家裡匯了七百來塊錢,安安之前生了場大病,娘給安安看病吃藥花了一些,還剩六百那意思就是要給我。”
說到這裡,他又特意看了眼季婉說:“當時我沒要,我爹死的早,我娘拉扯我們兄妹倆不容易,安安身體又不好,所以這些錢我是留給她生活的。”
說完這些他怕季婉多心又連忙解釋道:“我……我的存摺給你了,錢夠花,我日後還有工資。家裡情況你也知道,娘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我就是不想她那麼辛苦……”
季婉本來聽到前面還覺得這顧平挺孝順的,那話沒毛病。可是越往後面聽她越覺得刺耳。
什麼叫他娘不容易?什麼叫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好像她跟個惡媳婦一樣!
季婉看了看四周沒人,然後一把拽住顧平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你那叫什麼話?你什麼意思啊!你說這錢給娘我說什麼了?娘把存摺給我首先我也不知道,其次又不是我要的,你這解釋跟我和惡媳婦兒一樣!”
顧平被季婉的舉動嚇了一跳,他趕忙抓住季婉的手,焦急地說:“婉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