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又轉過話頭,道:
「……好罷,你想試就試試。沒什麼關係。」
西淮接過宣紙,提起狼毫筆,在硯臺上輕輕蘸了蘸。
銀止川看著他,才發現這人鋪紙落筆的姿勢相當端正,完全像經過天長日久的教導和練習之後,形成的習慣和坐姿。
和那些在春樓裡,簡單學幾個字,描詩作賦以討好恩客的表面功夫完全不一樣。
這才想起來,西淮曾經說過的,他父親也是文人,曾小有成就。
西淮人瘦,略一提筆後,手腕就從衣袖中露了出來。
袖口很寬大,隨著西淮的動作,一下滑到了他的手肘處。
露出來的小臂乾淨白皙,映在日光下,像一截瑩潤的玉。
銀止川坐在一旁,撐著頭看他,不知怎麼,腦海中就浮現起了方才上山的時候,同趙雲升說的「玩小倌有什麼難,不就是扒光了,壓在身子底下親麼?」
他的手臂就看上去這樣瑩潤乾淨,若是真的扒光了……
銀止川一頓,突然像回過神來一般,止住了想將這一截玉,握在手中的念頭。
將目光轉到別處去了。
西淮不知道寫了什麼,銀止川沒問,他也沒主動拿給銀止川看。
倒是有些不懷好意的零言碎語飄了過來,是周遭不知哪些官員在低聲私語著:
「喲,這回銀七那紈絝帶過來的人還會寫詩作詞?」
「看皮相還不錯,舞文弄墨也會幾筆?」
「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也能帶到望亭宴上來?出了赴雲樓的門兒,還真以為自己不是婊子了。」
那些聲音不大,卻可以清清楚楚地傳進西淮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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