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撞了一下,莊名揚猛地轉頭覷向段敘初的臉色,段敘初一派的高深沉靜,反倒嚇得莊名揚瞬間沒聲了。
“我強調一遍。”事實上段敘初並沒有生氣,也不嚴厲,他的唇畔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子涵和裴言瑾之間那不叫愛情,那是炮友關係。”
黎傲、莊名揚:“……”
他們真沒有發現二哥還有這份幽默。
“而且從另一方面來看。”段敘初的聲音微沉,透著淡淡的譏誚,“不要說是五年,就算給裴言瑾五十年時間,他也沒有那個實力能把裴廷清怎麼樣。裴廷清不是擔心裴言瑾會做出什麼來,而是裴言瑾的背叛傷了他的心,他若是想解決裴言瑾,只是一句話的事。”
“而他之所以讓我知道,也是不想傷害我和他之間的情義。裴廷清能放任不管,也就代表一切還在他的掌控之中,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要干涉他們,破釜沉舟,就看看他們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段敘初說著調轉車頭,“若是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多關心關心阿仁。他人呢?”
“在住所。”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停在聞嘉仁的私人住所門前,段敘初三人下車後,一前一後走進屋子裡。
客廳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所有的窗戶緊閉,被窗簾遮得嚴實沒有一絲縫隙,段敘初進門後迎面就是刺鼻的酒精味道,平日裡偌大空曠的客廳此刻卻讓人感到沉悶而壓抑,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段敘初的腳步頓在門後,側過臉問身後的黎傲,“他這樣幾天了?”
“一天一夜了。”
不算長。
段敘初記得那時蔚惟一帶著肚子裡的孩子離開後,他有三天時間都處在不眠不休的狀態裡,日子過得頹廢而渾渾噩噩,就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內酗酒。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失控、第一次放縱自己,深深體會到那時的絕望和痛苦,實際上回頭再想想與其折磨自己的身體,倒不如冷靜下來思考怎麼挽回局面。
段敘初沒有讓黎傲開燈,他摸黑走過去,用腳踢開橫七豎八倒在沙發邊的酒瓶子,段敘初找了一個相對乾淨的地方坐下來,抬起手掌按在聞嘉仁的肩膀上,低聲叫他的名字,“阿仁。”
若是換做黎傲和莊名揚兩人,像之前的幾次一樣,聞嘉仁早就把人罵走了,突然間聽到段敘初的聲音,他揮出去的手臂頓在半空中,很久後又收回去,低低地說:“抱歉,二哥我……”
“很好。你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六年前惟一離開,我最頹廢的那幾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想什麼。”段敘初放在聞嘉仁肩上的手掌微微用力,黑暗中他的聲音顯得特別清潤溫粹,“告訴我你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聞嘉仁聞言渾身一震,半晌後他用手臂抱住自己的腦袋,嗓音沙啞而悶沉地說:“既然男人也可以的話,為什麼他不選擇我?我不覺得我比裴言瑾差,甚至我和他有那麼多年的兄弟情義,他為什麼要跟一個陌生人做那種事?”
“阿仁,你在鑽牛角尖,你越是糾結這點,你就越痛苦。”段敘初搖搖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倒不如換個角度去想,就運算元涵對裴言瑾是真心的,你能確定裴言瑾也喜歡子涵嗎?”
聞嘉仁聞言一僵,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很顯然裴言瑾只是在玩弄,或者說裴言瑾壓根就是在利用子涵。你大概不知道裴言瑾有喜歡的人,並且他默默地喜歡、守護那個人很多年了,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間就移情到子涵身上,到最後子涵註定是受傷的一方。”
聞嘉仁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段敘初,片刻後他豁地站起身就要做些什麼,卻被段敘初再次用力按住肩膀,“你告訴子涵也沒有用。”
“先不說他自己是否知道裴言瑾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