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放慢腳步,與兩人並行。
“柳丫頭,你們這三姐弟回來的時機實在不佳,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啊。”
他長嘆一口氣,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柳青蘭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基地的這一系列變動定然和自己父親受傷有著極大關聯。
“父親怎麼樣了,小弟和妹妹是什麼情況。”
她聲音顫抖,眼神充滿了急切與不安,雙手不自覺緊攥著衣角。
思緒仿若一團亂麻,內心忐忑不安的柳青蘭再也難以抑制,第一時間急切地向左雲詢問父親的傷勢。
“柳團傷勢穩住了。”左雲說道。
不過也有壞訊息,基地的軍隊在柳團受傷時分成了兩派,警署和政界的人趁機提出要對基地制度重新立法,構建全新的管理制度。
永樂山目前的高層局勢堪稱是三家爭權,內部爭權奪利的鬥爭愈發激烈,民間幫派趁機紛紛露頭,進化者難以管束。
柳青蘭聽聞呆若木雞,美眸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她未料到基地內的情況已經複雜混亂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想到父親於這樣的困境中苦苦支撐,她的心彷彿被狠狠揪扯了一下。
“父親他老人家必定已經心力交瘁、精疲力竭了。”
她喃喃自語道,臉上泛起濃濃憂慮。
左雲轉頭看向一旁默默跟隨的陸浮生,眼神帶著幾分隨意:“抱歉,只顧著和丫頭說話。”
雖然口中說著抱歉,可神態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連詢問陸浮生姓名的念頭都似乎未曾萌生。
柳青蘭生氣地撅起嘴巴,腮幫子鼓鼓的,嬌嗔道:“左叔,我一路都是受他照料,你不許欺負他。”
左雲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好好,丫頭長大了,懂得護人了。”
對於民間進化者向來印象欠佳的他,總算端正了神色,認真地上下打量著陸浮生幾眼。
“小子,叫什麼名字?”
陸浮生展露出一個如同陽光大男孩般的微笑,笑容溫暖且明亮。
“陸浮生,您叫我浮生就行。”
“年紀輕輕已是四階進化者,前途不可限量啊,未來不再是我們這群老梆子了。”
他自嘲一句,話鋒一轉。
“世界廣袤無垠,我見過太多年輕人一時得志最終迷失自我。四階進化者雖強,但放眼軍隊數量不在少數。”他的語直白且嚴肅。
毋庸置疑,陸浮生在關卡前的一舉一動皆被他知曉,此番話存了敲打的意思。
柳青蘭滿臉無奈,心中暗忖:左雲叔叔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說話。
陸浮生蹙了蹙眉,很快便舒展開來,對方是柳青蘭的長輩,自己沒必要為了證明什麼而去爭辯,太過幼稚。
“我明白您的擔憂,只是當時情形我別無選擇。”陸浮生不卑不亢地說道。
陸浮生有些牽掛葉青一行人,基地內風起雲湧,不知對方是否安全抵達基地,又在何處落腳。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長,陷入沉思之中。
在荒野外的一處破敗不堪的廢棄茅屋中。
一鬍鬚短而濃密的男子身披黑色風衣,有氣無力地靠在床頭,他面容憔悴至極,雙眼空洞無神,精神萎靡到極點。
趙興安的腹部纏著白色紗布,紗布上滲出的血跡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馬寧遠男子坐在床沿,面容枯黃憔悴,佈滿血絲的眼睛透露出他已經連續數日未曾好好休息。
他將換下來的染血紗布隨意地扔在地上,用力擦了擦沾染血跡的雙手。
門框處倚著一位高挑女子,正是羅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