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爛肉佛讚歎道。
“那麼,你來此作甚?”
“師父,如果我想請您出手,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仇正初抬起頭,直視爛肉佛說道。
爛肉佛沉默下來。
良久之後,他開口道:“正初,你我師徒之間,談什麼代價?”
“我可以為你出手一次。”
“但是,也只有一次。”
“我只是寄身於這座塑像的一縷殘魂,必須依靠埋藏在塑像中的陣法,維持魂體不散。”
“一旦離開這座寺廟,不過半日,便會消散於天地之間。”
“到時候,你就再也見不到我,聽不到我的教誨了。”
“以後的修煉之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你,想好了嗎?”
仇正初愣住了。
原來師父還有這份為難。
難怪從未見他在廟外展示威能。
如果師父只能出手一次,那麼出手的時機,可要好好斟酌了。
方才,他被仇恨氣昏了頭腦。
他想付出一切代價,換取師父的幫助,幫他出手滅了張家。
可如果師父的出手只有一次,為了一個小小的張家,可就太不值得。
十幾天前,張家在他眼裡還是高不可攀,難以抗衡的修仙世家。
可此時的仇正初,已經幹掉了兩個他們請來的修士,以及不可一世的張三爺。
他相信,假以時日,他必能踏破張家,滅盡其族。
如此一來,為了一時的意氣,請動師父出手,就大可不必了。
仇正初磕頭道:“弟子先前不知,既然如此,對付張家,就不敢麻煩您老人家了。”
爛肉佛點頭道:“也怪師父沒有說清楚。”
“還有一件事……”仇正初斟酌著說道。
“什麼?”
“師父,五德叔瘋了。”仇正初一邊說著,一邊悄悄觀察他的反應,
令他遺憾的事,爛肉佛並沒有任何表示。
他開口,淡淡地說道:“命當如此。”
“您……認識五德叔?”仇正初問道。
“不必問,時候到了,你自然會明白。”爛肉佛道。
……
走出莫僧廟時,天已經微微亮。
與師父交流些修煉心得,讓仇正初受益匪淺。
來到街上,仇家村人的遺體已經處理完成。
三百多座新墳,佇立在秋日的田野上。
大地在豐收的季節,收穫了幾百具屍體。
他遣散了抓來的村民。
他並不擔心村民洩露他的身份。
剛到手的人皮面具,隨時可以讓他隱匿於人群。
除非三階高手親至,否則只要他不顯露真身,沒人能找到他。
何況自己已經是畜牲道後期的高手。
除了兩家老祖,南障鎮已經沒有能威脅到自己的人了。
他跪在墳前,用刀劃開自己的臉頰。
以血為誓,必滅張家,直至最後一人。
他跪在地上,為仇家村不知磕了多少頭。
小白蛇感受到主人的悲慼,靜靜地盤在一旁。
直到太陽亮出第一縷光。
仇正初才從悲傷中抽身。
再次返回村裡時,張家人的屍體,掛滿了村頭的樹。
風一吹,像成熟的果實,流淌著紅色汁液。
仇正初用布條蘸著血,在村口第一家的外牆上寫下一段話。
“殺人者仇正初,願提斧盡斷張家人頭,以血為誓,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