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頂了天。那三缸碗蓮可費了她不少心血,這唐品蘭出手太小氣了。這三缸碗蓮要是賣去別家,或者賣到百卉園,至少也有五十到一百兩銀子,這次真是太虧了。
許俏君在為沒賺到多少銀子而惱火,對唐品蘭貶低她的事,絲毫不在意,她自己不覺得低人一等就行了,別人怎麼想,怎麼做,與她何干?為了別人的言行,也跟著貶低自己,那是愚蠢。
許順成看到那首飾盒就知道許俏君想賺錢的願望落空了,在路上,許俏君可是一直在盤算能拿回多少銀子,這下可是大大的失望,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帶著她去了汪家老店。
許順成也沒想過許俏君會不會受閒氣,貧不與富爭,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想賺人家的銀子,可不得點頭哈腰的陪小心,受點閒氣那是很正常的。
許俏君坐在汪家老店裡,開開心心吃了一碗喝螺,用五香焦肉吃了一碗飯。吃多了點,有點撐了。
“俏兒,你和老闆娘說說話,消消食,爹爹出去見個人,一會來接你。”許順成原想把許俏君送去許曉成家,才去見隋季儒,看她個這樣,決定還是把她留在汪家老店比較好。
“好的。”許俏君點頭笑道。
許順成趕著牛車去了菱角巷。
過了飯點,店裡就沒了客人,許俏君捧著老闆娘給她泡的山楂水,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邊聽街邊上的小販和客人討價還價。
一陣悠揚的樂聲響起,許俏君尋聲看去,街頭出現了一對賣唱的姐妹,那姐姐懷裡抱著一把……
許俏君眯了下眼,好吧,她不認識那是什麼樂器,那個妹妹手裡拿著東西,她認識,是個托盤。
“垂柳依依惹暮煙,素魄娟娟當繡軒。妾身獨自眠,月圓人未圓。嘀得花殘聲更悲,叫得春歸郎未知。杜鵑奴倩伊,問郎何日歸?問郎何日歸。”
聲音婉轉動聽,曲詞哀怨纏綿,不多時,路過的人都圍了過去。那姐姐接著唱道:“咫尺的天南地背,霎時間月缺花飛。手執餞行杯,眼閣著別離淚。剛道得聲‘保重將息’,痛煞煞教人捨不得。‘好去者,望前程萬里!’”
許俏君撇嘴,這人就不能唱點喜慶的曲子嗎?這兩首曲詞聽得人怪難受的,不是盼郎歸,就是送離別。許俏君端起杯子,抿了口山楂水,好酸啊,還是不喝了,放下杯子,扭頭又看向窗外,看到一個身穿淺青色衣袍的男子從窗邊走過,往那唱曲的姐妹走去。
許俏君開始沒在意,待那人走了十幾步,她看他那頎長挺拔的背影十分的眼熟,像及了某人。許俏君眨了眨眼,沒錯,那個背影很像蕭河。
是他嗎?
會是他嗎?
他一直就在泉陵城嗎?
許俏君猛然起身,跑了出去。
老闆娘剛忙完,正準備過去和她說話,見人嗖的一聲,從面前跑了出去,愣了一下,喊道:“俏俏兒啊,你去……”
許俏君朝著那人的方向追了過去,圍著聽曲的人不少,她追到那裡,四周都是人,左右環顧,沒有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情切切意躊躇,立街頭尋芳蹤,四顧茫茫不見君,嘆一聲……”
“俏兒。”老闆娘抓住許俏君的肩膀,“你這孩子,怎麼突然跑出來了?把我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
“沒事。”許俏君眸色微黯,勉強擠出一抹笑意道。
老闆娘是開店做生意的人,察顏觀色那是本能,看許俏君的臉色,就知道不可能沒事,“俏兒,回店裡去吧。”
許俏君跟著老闆娘往店裡走去,在不遠外的一棵樹旁,有雙幽深的眼睛凝視著她的背影。一陣風輕輕吹過,揚起了他淺青色的衣角。
回到店子裡,老闆娘讓人泡了壺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