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是顧晞知的手筆,他並不在意,只是奇蓮?顧晞知想起許俏君曾拿蓮種來讓他種的事,心裡沉了沉,問道:“奇蓮賣多少錢一盆?”
“百卉園收時每盆幾千兩銀子,轉手送到京城,每盆都是上萬兩白銀賣出。”永嘉道。
顧晞知眸光微沉,她待他至誠,他卻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不過,他不相信隋季儒找上許家,僅僅是為了許俏君種花的技藝,隋家技藝好的花匠可不少。更何況隋季儒這人做事喜歡一箭雙鵰,他的目的絕不簡單。
顧晞知皺了皺眉,店鋪明日就要開張,現在阻止已然晚矣,為今之計,就是找機會提醒一下許家父女,讓他們對隋季儒有所防備,不止於被隋季儒所害。
“你起來。”顧晞知見三人已進了酒樓,坐回椅子上。
永嘉站起身來。
“派人盯死隋季儒,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回稟我。”顧晞知沉聲道。
“是。”
顧晞知沉吟片刻,道:“讓竹合去保護許三姑娘。”
永嘉驚了一下,他跟著顧晞知已有八年,這位爺對女人從來不假顏色,那些姑娘百般糾纏示好,也得不到這位爺的一個笑臉、幾句好話。就是那孫姑娘,若非唐老夫人、二姑奶奶和舅夫人在,只怕這位爺也不會任由她貼靠過來。這位爺還沒見過這位許三姑娘,怎麼就上心了呢?六爺在泉陵城附近的石鼓書院讀過書,可那時他一直伺候在旁,沒見過這位許三姑娘,這許三姑娘怎麼就得了六爺的青睞?還要把竹合派過去保護她。
“永嘉,不要妄自揣測我的心思。”顧晞知語氣平靜地道。
永嘉心頭一凜,“小的不敢。”
顧晞知提壺倒了杯酒,舉杯一飲而盡,眉宇間帶著幾分懊惱。隋季儒會來泉陵城,應該是他當時行事不慎引出來的禍端。那時他一心想著賺筆錢,返回鶴州,查清他因何出事?又覺此事無關緊要,事後就沒有做遮掩,誰想到隋季儒會因此來到泉陵城,還找到了許家,還說服一向老實本分的許順成一起合夥開店。
顧晞知在廂房一杯一杯地喝著酒,看得永嘉膽顫心驚,卻又不敢相勸,這位爺多少年不曾失控了,今天這又是怎麼了?剛被警告了,永嘉也不敢亂揣測,老老實實地垂首站立在一旁。
另一間廂房內,點得菜還沒上桌,許俏君趴在視窗往外看,不多時,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酒樓外,一個婢女打扮的人從車上下來,接著是打扮的光彩奪目的孫媛媛,從車上下來。
許俏君在七夕那天,已經見識過孫媛媛對顧晞知的痴迷程度了,她突然到這酒樓來,若不是約了唐家人,那就是顧晞知也在這酒樓裡。
許俏君撇撇嘴,俗話總說,女追男隔層紗。彷彿女子只要有勇氣捅破這層紗,就能如囊中取物般得到男人的心,可事實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尤其是顧晞知這種心思深沉似海、讓人難以琢磨的男人,孫媛媛要想得到他,任重而道遠。
過了一會,吃完了午飯,許俏君走出廂房,就看到顧晞知和孫媛媛從另一間廂房裡走出來。
“小蕭?”許順成不敢確定。
“許叔。”顧晞知唇角微揚,露出淺淺的笑意。
他的這聲許叔,讓隋季儒和孫媛媛一驚,許俏君則是不解。
隋季儒驚的是,顧晞知居然認識許順成,可他明明查過,顧晞知與許家並無來往,他們怎麼會認識?還有許順成那聲小蕭又是什麼意思?顧晞知的表字幼安,可不是什麼小蕭。
孫媛媛驚的是,顧晞知怎麼會認識許俏君的父親?難道七夕節過,他去過許家?與許家有來往了?
許俏君不解是,七夕節那天他還裝著不認識她,今天怎麼就肯認許順成了?
“小蕭,你什麼時候回泉陵城的?”許順成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