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
許俏君端起茶杯,笑道:“我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順風。”
顧晞知舉杯,和她的茶杯輕輕一碰,抿了一小口,道:“一別數月,不能相見,你要給我寫信,要一天寫一封。”
“寫信可以,但是一個月一封。”許俏君整天呆在家中,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吃飯睡覺養花,沒那麼多有趣的事可寫。
“三天一封。”顧晞知寬讓了兩日。
“半個月一封。”許俏君和他討價還價。
“七天。”
“十天。”
顧晞知啞然失笑,“依你,十天一封,不過至少要寫三頁紙。”
許俏君明眸流轉,爽快地應了,“好。”
“用柳葉格紙寫,字不許出格。”顧晞知淡然道。
“我不會寫小字。”許俏君雖每天都在練字,但寫的都是大字。柳葉格,顧名思義,那格子細長宛如柳葉,字寫在兩條細線中間,只有她平時寫的字的五分之一大。若用鋼筆,她還能駕馭,用毛筆,她沒信心。
“為了我,俏俏從今開始學著寫小字,可好?”顧晞知凝視著她,柔聲問道。
許俏君對上他充滿期待的目光,拒絕的話,那裡還說得出口,低聲道:“我字寫得不好,你不許嫌棄。”
“信寫好,讓秋合送來給我的。”顧晞知淺笑道。
“好。”許俏君笑著點點頭。
“少吃點糖水。”
許俏君不樂意地噘嘴道:“我三天才喝一碗糖水,已經吃得很少了。”
“一碗有多大?”顧晞知問道。一海碗也是一碗。
許俏君放下茶杯,比劃了一下大小道。
“那就好。”顧晞知放心了。
“這盆景,你可要一起捎帶回去?”許俏君把話題岔開,省得他又這個不讓她,那個不讓她做,指著旁邊已經做好的盆景問道。
顧晞知牽起她的手,走到盆景邊,眼中一亮,笑讚道:“俏俏心思巧妙,到夏日,觀此景必心靜自然涼。”
“可惜現在是冬天。”許俏君看著安置在水中央的精製小竹樓,嘆道。
“一年四季輪迴,很快就是春天了。”顧晞知也盼著明年快些到,今年許佳兒出嫁,明年他就能請期、親迎,將許俏君娶回家去。一想到這裡,顧晞知如鐵石般冰冷的心一片火熱,長臂一伸,將許俏君摟入懷中。
許俏君抬頭看著他,甜甜一笑。
顧晞知在許家吃過午飯後,離開了三家村,次日,就護送顧李氏和顧雲氏返回鶴州。
冬日晝短夜長,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月底,許俏君已經寫了兩封信,讓秋合轉送給顧晞知,而顧晞知的回信,她也收到了兩封,將信收在檀木匣子裡。
這一日午後,許俏君硯了墨,準備給顧晞知寫第三封信,肖嬤嬤將**了四個婢女帶到了她的面前。那兩戶陪房,許順成把他們暫時安置在給許佳兒做嫁妝的莊子裡。
“老奴來向三姑娘覆命。”肖嬤嬤行禮道。
許俏君看著四個規規矩矩跪在面前的婢女,笑道:“辛苦嬤嬤了。”
“三姑娘這話,老奴愧領了。”肖嬤嬤收了一百兩銀子。
“你們都起來吧,天冷地上涼,別跪壞了膝蓋。”許俏君不怎麼喜歡別人對她下跪。
“謝三姑娘。”四人站了起來,稍微鬆了口氣,學規矩時,肖嬤嬤講過一些事給她們聽,她們的身契在主子手裡,生死都由主子,主子不好,打罵是常事,初次見面,主子表現出來和善,這是她們的福氣。
肖嬤嬤行禮道:“三姑娘,到三太太抄寫佛經的時候了,老奴就先退下了。”
“嬤嬤請自便。”許俏君看著肖嬤嬤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