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覺得生疏,一方面卻又抑制不住內心的歡喜,踩著茶館木樓梯,步伐急促。
她在二樓樓梯口停止了腳步,對著鏡子理了理劉海,想讓自己看起來多上幾分鄭重。
耳邊響起“老闆”的叮囑語:“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面露驚訝。”
起先不明白老闆的意思,待她見到顧笙,方才明白,這世上殘酷事情原來可以那麼多。
阿笙已經到了,許曉最先看到的是她的背影,靜靜的坐著,看著窗外,似是在想什麼心事。
許曉的心思全都飛到了阿笙的身上,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她的步伐很輕,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情形:陽光停在顧笙的臉上,會讓人覺得緣分很美好,就連時光也可以那麼飽經厚待。
此刻,顧笙坐在燈光下,還是如常清麗脫俗,白皙的面孔上表情安靜,諸多雲淡風輕。
“阿笙——”許曉站在桌旁,輕輕喚她的名字。
阿笙轉頭,眼神冷清,彷彿冬末春初綿綿流淌的細雨,眼睛裡沒有霧氣,但卻溼漉漉的,她有一雙潮溼的眼睛,不似楚楚等人驚豔,但不知怎麼了,每次看到顧笙,總會讓許曉想到“風情萬種”這個詞,她比任何女人都有魅力。
阿笙起身,笑著伸手:“好久不見。”
這是最俗的見面問候語,但用在兩人身上,多麼貼切。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許曉回握,在她對面坐下,透明水壺正在桌上加熱,阿笙提起水壺往許曉杯中倒了茶,便不再說話。
許曉也沒有,她在等待。
那天兩人之間沒有寒暄,很多時候都是阿笙在說,許曉在聽。
雖然陸子初事先告誡過,但許曉還是震驚不已,耳邊反覆迴響著阿笙的話。
——07年我在美國結婚了,幾個月後,我在美國出了一場車禍,渾渾噩噩了五年,這期間一直和。。。。。。我先生生活在一起,2012年我被家人接到西雅圖,開始有了長時間分居。
許曉覺得身體發涼,失聲道:“你先生是誰?”
“韓愈。”阿笙低頭端著水杯,似乎很冷。
“鑫耀總裁韓愈?”許曉更想說的是,陸子初的表哥?她覺得自己都快呼吸衰竭了。
阿笙點頭。
——我知道你有美國律師資格證,我和韓愈都是美國公民,當初是在美國結的婚,所以這事我只能找你了。
她是信任許曉的,許曉看不出她眼睛裡的情緒,只知道她在微笑,一如往昔。
——我只要離婚,其他的我什麼也不要。
顧笙看著愣忡的許曉,笑容裡有著滄海後的溫暖:“許曉,這一刻跟你說這些,我很清醒。”
許曉看出了她的孤注一擲,要不然那些潮溼的話語不會這麼平淡的說給她聽。起訴離婚普通審理期限是六個月,特殊情況還會延長,上訴二審通常三個月,有關於起訴書,顧笙早已擬定好,許曉只需遞交給美國當地法院,待法院接受原告檔案和材料之後,會進行審查,決定是否立案,反之退回原告檔案和材料,告知不予受理的緣由。
顧笙是法學系出身,再加上在杭州接觸過章嘉辦理的好幾起離婚案,國內和國外其實大同小異,若是法院受理,會在立案五日內將顧笙起訴副本送達給韓愈,並告知韓愈在十五日內做出書面答辯,若不出面,法院將會照常審理案件。
這起離婚案無疑很難,許曉和韓愈打過交道,她知道那個男人有著太多的不可挑戰和不可妥協。
去洗手間的時候,許曉偷偷給陸子初打電話:“怎麼會是離婚案?”
“接不了,我找別人。”陸子初很忙,電話那端檔案被他翻得嘩啦啦直響,許曉聽了心裡直打鼓。
許曉被陸子初這麼一激,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