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新商確』?寧王暗示得很明白,衛大將軍的婚姻得撤消。
出家人主婚,當然合法啊,和尚也是人哪。
禮官們卻噤聲不敢言。
入朝為官的大小官員們,各個都明白,皇上跟寧王是死對頭,這兩個死對頭居然在此刻,迅速的結為同盟,連手作賤,打算拆散了皇太后愛侄衛大將軍的婚姻。
皇上耍無賴,寧王居然助紂為虐。
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表演剛正不阿,捍衛禮法,無疑是在送死。
劉陵冷聲道:"朕深夜傳喚,是要問個明白,我國律法之中,究竟寺廟成婚是否合乎法制,朝廷對於儀制、命令、法規之解釋,皆影響著黎民百姓,不得不慎,朕給爾等二刻鐘的時間研究,稍候再稟。"
不得不慎,卻只給二刻鐘?
皇上不是要他們認真的研究律法,這是在逼迫就範。那二刻鐘,只是讓他們研究『就範的說辭』,回覆的言辭,不僅得符合聖意,還必需合情合理,好將來傳出去時,不影響皇上的英名。
禮部尚書冒著冷汗,領著眾禮官作揖道:"臣等,遵旨。"
說著,便退到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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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禮官齊聚在董府的長廊上,各個臉色黯沉,周遭一片冷寂。
禮部尚書眉頭緊蹙,眸光緩緩的掠過眾人,然後低沉的開口道:"眾位同僚,你們認為得罪皇上,跟得罪太后,那一個會死得比較快?"
"禮官居然也會掉腦袋?"那位新任禮官聽得上司禮部尚書此言,立馬嚇得顫聲道:"我可是我家的獨苗啊,我娘說,管工程的官,肥水多,生活滋潤,卻風險極高,容易掉腦袋;當了禮官,司掌禮儀,受人敬重又安全,千古以來,那裡有禮官掉過腦袋的啊?"
另一位禮官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剛剛,你差一點兒便光榮的成為盤古開天地以來的第一人了。"
新任禮官鳴咽了幾聲,垂下了頭,低聲道:"究竟,那廳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啊?我可能得死得不明不白……了。"
另一禮官開口道:"皇上深夜召見,竟是為了太后的侄子衛崇文與董司馬的婚事,聽剛剛的話鋒,董司馬私下與衛將軍在寺廟成婚了,這一對,原本就是欽賜的婚姻啊。若我們合議起來,認定婚姻無效,合了皇上的意思,那便是讓太后不高興了。若在二刻鐘之後,讓皇上不高興,我想,咱們以後也沒有機會開心了。"
"皇上跟太后都是萬萬得罪不得的啊。"禮部尚書長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此事難啊!難啊!難啊!"
新任禮官心想自己才剛上仕,卻仕途黯淡,忍不住傷心的挘�粧{淚道:"我自已沒官運就算了,這回倘若幸運腦袋沒掉,最多回鄉種回。可……那裡有成了婚卻又無效的事啊?不知道人家夫妻可圓房了沒,若圓過房,又遭到撤消婚姻,那女子將來還如何能嫁人啊?"
另一個禮官道:"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董司馬不當女人,她當男人當得挺好的,一直以來,我還以為……。啊,對了,圓房!董司馬跟衛將軍可圓房了嗎?"
圓房?!
聞言,禮部尚書黯淡的眼神頓時明亮了起來,一線生機在眼前彷佛透著萬仗四射的光茫。
他捋著須,微微笑道:"唯一保命之方,就是把問題丟回給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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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刻鐘一到,五位禮官依命入廳。
劉陵抬眸,看著眾禮官道:"說吧,爾等可是仔細的討論律法跟禮制了?你們身為職掌禮儀之官,現在,告訴朕,在寺廟成婚,是否合法?"
禮部尚書作揖道:"啟稟皇上,在寺廟成婚,只要符合婚禮儀式,原則上是合乎律法的,若朝廷將其解釋為不合法,斷然撤消此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