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秋睜開雙眼,舉起手中的酒盞,淺淺笑道:"這其中的滋味,很難用語言表達出來,只能說,盡在不言中啊。"說著,引杯就口,又喝了一口,很是歡快的品嚐那酒中的芬芳。
"既然沈公子喜歡這酒……"長安粉頰微紅,垂著眸,拉扯著衣袂,很是靦腆的低聲問道:"那麼,你對長安…。。。硬了沒?"
聞言,沈慕秋一口酒,立刻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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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卿離開寧王處後,便直接回到了董府閨房內,鴻玉聞得她身上的酒氣,立刻送上來了一杯濃茶。
"不是說按禮制去嗑頭謝恩的嗎?怎又被留下來喝酒了?那個寧王怎麼好像很喜歡糾纏著小姐啊?皇上不肯放手,居然還蠻橫的命令姑爺不得踏進董府,現下居然又多個寧王,人家還是個王候啊,聽說權勢極大,底子夠厚,經常跟皇上明目張膽的對著幹,這號人物,咱家又怎惹得起啊?"鴻玉擱下茶盞,皺眉道:"小姐,妳總需要有個依靠吧?皇上這般,寧王又是這般,再僵持下去,妳這一生該不會從此被那兩個男人給耽擱了吧。…。。"
"別太多話了。"董卿正專注於案前的奏章,她拿著硃砂毛在上頭劃了一劃,漫不經心的問道:"那隻珍禽怎麼處理了?"
"烤了。趙姨娘原先說要用燉的,燉好了給小姐跟少爺補身子,昭少爺卻吵著要用烤的,當孃的人,怎嬴得了兒子,最後上架烤了。"
董卿聞言笑道:"這就對了,你們只要關心家裡的大小事就好,外頭的事,聽過就算了,千萬別嚼亂舌根,當心惹禍上身。"
鴻玉笑道:"是!鴻玉明白得小心謹慎,小姐餓了吧,我去弄塊肉來?"
"不必了,剛吃過些點心,不餓,我得忙著批改這些上表跟奏章,妳先下去吧。"
"是。"鴻玉福了一福,便退了下去。
屋裡,燭影搖紅,熒熒燭火,在空氣中微光搖拽舞動,董卿專注於案牘上。
未久,卻聽得屋外傳來低低的蘆笛聲,在寂靜的夜晚中,伴著夜鶑的叫聲,悠悠的響起。
是衛崇文來了!
董卿聽到蘆笛傳來的樂音,立馬擱下手中的奏章,迎著蘆笛的聲音,疾步過去。
皎潔的月色下,但見衛崇文倔著膝,坐在高高的櫟樹上,見她來了,蘆笛聲戛然而止。
董卿抑頭看著他,笑道:"下來吧!"
"不!在這裡看得遠。"衛崇文抬眸,徐徐的掠過四周,明月清亮,夜裡一片冷寂,家家戶戶的屋裡,微微的透出光亮。
董卿心裡何嘗不明白,他在誋著什麼,他是擔心皇上突然來了,若瞧見他在屋裡跟她待在一起,未免又得鬧上一場了。
皇權之不可侵犯,就連皇上這般胡鬧,太后也拿他沒辦法。
雖說太后疼愛侄子衛崇文,從來不亞於皇上,卻拿此事無可奈何。
這時,她突然瞥見牆上堆著小石堆,納悶道:"那石頭可是你堆的?"
衛崇文笑道:"妳是這般的忙碌,所以,我想還是弄個記號吧,這個暗號可是我在邊塞學來的,有些百姓會以此為記號來通知自己想要通知的人……"說著,指著牆上的小石堆道:"以後妳只要瞧見了石堆,便知道我來了,石堆共三層,重要的是在第二層會有一顆較為凸出的石頭指著我將前往的方向,我若將它指往東邊,便代表我回宮了,若是指往南邊,便代表我去了丞相府,往西便是我回府了……妳若瞧見了石堆,便在石頭旁再放置一顆小石頭,下次我來便明白妳已經看過了。"
董卿仔細一看,那石堆中的第二塊石頭,正指著東邊,意思是,如果她忙得脫不了身,往牆上一看,便明白衛崇文來過,並且回宮了。
不過,今日的衛崇文神色略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