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後庭的宴席十分的熱絡,絲竹並奏,協和的樂音髯髯地升起,席上,杯觥交錯,好不熱鬧,在酒酣耳熱,意興正濃之際,皇太叔抱著寧王世子年幼的劉禛,盈盈笑道:"繼北王的孫子出世之後,皇族已經有兩年沒有添丁了啊,整整兩年哪,這孩子來得正是時候啊,正是代表著我皇族又開枝散葉了。"
劉禛頗得皇太叔的歡欣。
而劉陵卻一直待在主位上沉靜的飲酒,並未主動的親近小世子。
當董婉抱著兒子,緩緩的朝著他磕頭下跪時,他何嘗不想立刻飛奔下去,將他們母子給扶起來,然後親手抱一抱劉禛。
可……他不能這麼做。
當他再度踏上了帝王之路時,在重新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便明白自己不得不失去很多,即使是自己會感到心痛不已。
未久,皇太叔抱著劉禛起身,將他遞給了劉陵,盈盈笑道:"這位是咱們劉氏的後嗣,也是寧王的世子,你身為宗族的皇帝,既然來到了寧王府,除了封賜以外是該抱抱他的吧?這孩子還真的挺不怕生的呢,我這個初次見面的太太叔公抱著他,這小傢伙都沒哭呢!"
太叔公突然來這一招,宴上所有的聲音,嘎然而止。眾人莫不緊盯著皇上的下一個動作。
在眾目睽睽之下,劉陵俊美的臉上揚著笑意,大大方方的將寧王的小世子給抱進了懷裡,然後低聲哄了他兩句,便逗著小娃兒呵呵笑個不停。
劉陵強忍著激動的情緒,將劉禛給抱進了溫暖的懷裡,為了擔心會造成董婉母子的困擾,他在皇城裡忍隱了一年多,日思夜盼,好不容易才得到機會南下江南……,終於等到了今天,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幼子,心裡微微的觸動著,禛兒那小模樣兒何止十分的俊俏可愛,天真的雙眼瞅著他瞧,嘴巴立刻笑得開開的。
皇太叔笑道:"這小娃兒,像極了我的皇兄高祖皇帝哪,當乍見他的那一刻,便忍不住想起皇兄來了。"
一旁的魏王抬眸看著劉禛,捋須笑道:"劉禛的模樣兒,確實是挺像父皇的啊。"
他是高祖的長子,從小,父皇便極疼愛他,甚至一心一意的想讓身為庶子的他,當上太子,最後卻因為他不育而作罷。魏王感嘆萬千的看著劉陵懷中的小小幼兒,笑道:"這孩子,可讓方士來看過相了?"
太夫人擱下了手中的酒盞,回話道:"看過了,相士吉言,斷定禛兒福大命大,是個命中大貴之人哪。"
魏王點點頭,笑道:"小世子像曾祖父,確實是個貴相,本王也這麼認為啊!"
見年幼無知的小世子竟然與劉陵玩得開心無比,竇沅沅悄悄地瞥了寧王一眼,然後不懷好意的嬌聲笑道:"小世子果真是個大福份之人哪,眼色極好,窩在當今皇上的懷裡,呵呵笑個不停,一付很開心的模樣,真是會討他的歡心呢,將來朝廷的賞賜可不會少了。"
此話,說得劉驥的臉色登時一沉,立刻出聲警告道:"閉嘴,喝你的酒吧。"
一旁的曹夢平在竇沅沅的耳邊,低聲勸道:"姐姐,你還是別生事了吧,惹得眾人不快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的。小世子本來就極容易與人親近,是你不肯接近他才不明白,我抱著他時,他也是呵呵笑個沒停呢。"
竇沅沅冷笑道:"我豈會這麼的不識相?我不過只是誠實的說出太夫人此刻心裡的想法罷了。"
果然,太夫人的臉色無比的黯沉。
她一對明眸緊緊的瞅著皇帝劉陵,心裡不停的猜疑著,是否,皇上比寧王還要像禛兒的親爹嗎?
禛兒窩在劉陵的懷裡,確實是十分開心的模樣,她很少見到小孫兒居然玩得這麼的開心。此刻,猜忌之心,未免又在心裡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這孩子真是討人喜歡哪!"這時,魏王挨近前